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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穿衣出發,找了離學校較偏遠的市第四中心醫院,掛了面板性病門診的號,但醫生說梅毒血清學化驗結果得等到第二天才能出來,我只有悻悻地離開。
剛下了樓梯,突然發現赫連意竟然也在這家醫院!他的身邊還有竇院長!
我趕快停下腳步,偷偷伸頭探看樓下的情況。他們似乎是來這裡辦事的,因為周圍還有其他貌似領導似的人物,拿著檔案在交流著什麼。
待他們握手離開後,我才緊隨其後跑下樓,看著赫連意與竇院長一起上了車,揚長而去。看著他們兩個的身影,我的心酸澀難當。他們才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兒吧!他們才是相配的人。
我這樣的小人物,還是個毫無成就可言的學生,如何與赫連意並肩站在那個成人世界的舞臺上?我既不能在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也不能在生活上給他物質與情感上的保障,還時不時給他帶來傷害與危機。而我們的性別及年齡之差就更不用說了,才是倫理上的最大阻礙。如今,如今的我已身染頑疾,更不能再與他相伴。現在想想,我們有天壤之別,又如何能順利無礙地走到一起?!
很多時候,都是自己挖了個坑,然後義無反顧地跳進去。坑是自己挖的,跳也是自己跳的,最後爬不出來的也是自己。跳入那無底深淵後才忽然發現,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容,和一條再難攀爬的路。
我嘲笑著當初的自己,那麼執著那麼無畏,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又得到了什麼,除了那不得而知的疾病。呵~~唐棣啊唐棣,真是無可救藥!唉~~是時候該說再見了,是時候該承認現實了吧…
渾渾噩噩回到宿舍,泡上一包泡麵,靜靜地等待日落,等待一天的結束。
“唐棣!你電話!”舍友的一聲大喊叫醒了我,我才反應過來手機在身旁已經響了好久。
無精打采拾起來,看到來電人竟是赫連意。我卻沒有往日的激動,甚至連線聽的勇氣都已失去。把手機調成靜音,任它在一旁閃爍,我的心隱隱作痛。
但過不多久,白茅又打了進來。我猶豫再三,終於接聽:“老白,有什麼事嗎?”
老白的聲音明顯帶著急躁與不滿:“赫連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我…”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痛苦,“我不敢接…”
“唉~~你們的事,赫連雖不願多說,但我知道情況並非那麼樂觀。”老白顯然是在表達他的同情與理解,“唐棣,當初的你是那樣自信有活力,我希望你能一直那樣保持下去,把赫連找回來。”
聽著老白鼓勵的話,我暗自嘲笑自己,找回來?我哪裡還有臉面和資本把他找回來?找回來又能怎樣?把梅毒傳染給他?這種害人害己的事,尤其是對自己摯愛的人,我怎麼忍心這樣去做?誰又會真正理解我的用心,沒人能懂的。
我長嘆一聲,轉移話題:“你們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哦,對了。明天手術比較多,可我要去局裡開會。你能不能去醫院給赫連幫忙?”老白言簡意賅,說明了情況,“我看他最近精神也不怎麼好,怕他應付不來,你去照看他一下。”
“我…”想到明天還要取化驗結果,我猶豫了,“我明天還有事…”
老白又吼了起來:“什麼事能比見赫連意重要?!給你找機會你竟然這樣回答我!我不管你做什麼,總之明天上午你必須要去導管室給他幫忙!”
大喊大叫一通,老白猛然結束通話電話。對他這種獨斷專行、蠻不講理的態度,我早已司空見慣,但不按照他的旨意行事,那後果不用想就會很嚴重。
所以轉天一早,我便帶著一身罪惡與怯念去了醫院。不敢去科裡找他,便獨自一人躲到導管室等他,等他交班、查房。連導管室的護士都對我產生了質疑,反覆追問我為什麼沒有跟隨院長去查房,我情緒不佳,更無心回答。
一直到了上午九點半,才聽到赫連意與其他大夫進入導管室,還有人向他打招呼。更衣、清潔完畢,赫連意穿著手術服走進內室,見到我後顯然大吃一驚,繼而恢復了漠然的神色,沉聲說道:“你為什麼來了?”
我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他,說道:“老白讓我來給你幫忙。”
他走到裝置室裡又出來,把鉛衣遞給我:“我讓小李來幫忙了,既然你來了,便進去學習學習吧。”
他說話的語氣平淡無味,眼神更沒有多看我一次,自己穿戴好便匆匆走進手術室。我隨他一起進去,看著他與李大夫忙前忙後,而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我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