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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繞了一個彎,似乎又回到了起點,帶著這些疑問,我們不得不重新對案件進行梳理。
表面美好與實際邪惡的巨大差異,讓“鉤吻”兩個字顯得猙獰不已。這種強烈的反差,戳中了我心裡某處脆弱的地方,讓我總感覺有東西在那裡不住地張牙舞爪,猛烈卻又無法觸碰,以致於讓人感覺很累!這種累,表現在心理上的疲憊。比如斜靠在椅子上說話,不知不覺就能夠睡著,睡著的時候就會做夢。
那幾個晚上我做著同一個夢,夢見一個模糊的影子,誇張地端著一大盆湯藥對我說:“相思有毒,你敢不敢喝?”
“你是誰?”我問道。
“誰是你最想念的人,我就是誰!”它說。
“那你一定是劉嫣!”我欣喜不已。
“不!我是你自己!”
“怎麼可能!”
“其實你最想念的,不過是你自己!”
於是便有一種失望的痛苦瀰漫開來,讓我深陷其中,無法掙扎!
“不!”我喊了出來。
……
醒來後,夢裡的情節已經模糊不清了,蒼白的燈光映照著四面的牆壁,襯托出暗冷的顏色,與那依然很強烈的悲哀相互交融著,濃濃地籠罩著四周!
李智林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師父,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一下,有什麼事讓我先頂著。”他關切地說。
“沒事!我經常這樣,習慣了!”我抱歉地笑了笑,“嚇著你了吧!”
“沒有。”他說,“你這段時間太累了,鬍子都長了出來!”
“這說明真相快浮出水面了!”我笑著說了一句。
後面的工作,都是圍繞著斷腸草進行的,找到它的來源將成為破解謎團的關鍵。
我們從報案開始,一直到最近的家屬上訪,對所有的案件發展情況重新梳理了一遍。立案調查時,能收集的情況基本已經收集,沒有收集的現在也沒法補充了,因此我們並沒有糾纏於那些資訊。
最後,為了弄清家屬上訪的情況,瞭解他們所反映的事實,我們找到公安局的紀檢部門。——如果有人向公安機關反映情況,往往由這個部門首先接待。雖然這些情況表面看起來與案件無關,但實際上可能對案件的偵破有很大的幫助。
此案中,死者家屬這個詞我們聽了很多次,可是兩個死者的家屬我們從未見過,我尤其感興趣的是男死者的家屬會是誰!——根據以前的調查情況,這個人視財如命,人情淡薄,已經沒有什麼親近的人了!
紀檢部門的領導對我們說,到他們那裡反映情況的只是女死者一方的家屬,那些人認為是女死者的丈夫作案殺的人,公安部門放縱不抓,所以一直申訴。據來訪者反映,女死者與丈夫的關係一直不好,兩人時常爭吵,已經分居很長時間了,女死者和房東住在一起已是公開的秘密!案發前不久,女死者的丈夫還去過她店鋪裡捉了一次奸,跟那個男死者打了一架,雙方都受了點傷。為此,女死者還不得不把店鋪的門鎖換掉了,生怕丈夫再去生事。
至於男死者一方,自始至終沒有什麼家裡人來訪過!
原來如此!聽到這裡,我心裡便有了底。
回到辦公室,我們綜合調查得來的資訊,再次分析了案情。李智林總結了兩種可能,一種是女死者投放的毒草,另一種是有第三人進入現場投放毒草。我笑著說,他的總結涵蓋了所有的可能,在邏輯上是當然沒有問題的,不過範圍太過廣泛,似乎對案件偵查沒什麼意義!
“女死者投毒的可能性最大!”聽了我的評價,李智林把範圍縮小了些,“女死者投毒在先,男死者殺人在後。當男死者發現自己中了毒,明白女死者的企圖後,出於憤怒用刀殺害了她。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現場四周門窗封閉,沒有第三人進入的痕跡,也解釋了男死者為什麼要殺害女死者!”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樣,那可真是死無對證了!雙方當事人都已死亡!”我笑著說,“可是,女死者投毒的動機是什麼?男死者怎麼知道女死者投毒呢?”
“你不是說過,人的思維永遠超出想象,動機最難把握,因此不應該糾纏於想法,而應注重於客觀物證嗎?”
“你所謂的客觀物證,就是指現場門窗封閉。但是,門窗封閉並不是沒有第三人進入的當然依據!”我說。
“那麼,師父的意思是同意第二種可能,有第三人進入過現場,實施了投毒?”
“沒錯,我認為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