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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
“下車。”
“下著雨呢。”
“那又怎樣。”
加百列再次下了車,穿過溼透的地面,又走出幾米遠,來到一棵樹前,樹上有一塊“禁止擅闖”的牌子,掛在一枚彎曲的鏽釘子上。他將雜誌封面按在釘子帽上,然後走回了汽車。傑奎琳背靠著黃色的車頭燈光,像一幅剪影一般站在雨裡,頭頂著兜帽,交叉著雙臂。周圍很安靜,只能聽見標緻車散熱器的塔塔聲和遠處農莊裡的犬吠。加百列取出伯萊塔中的彈夾,檢查了槍膛,確認過其中沒有子彈,然後將手槍和子彈夾一併遞給傑奎琳。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還會料理這些玩意兒。”
“不過封面上的女孩子我認識。”
“開槍打她的臉。”
傑奎琳將彈夾推入伯萊塔的屁股裡,一手握槍,一手托住另一隻手的掌根,以確保槍身的穩固。她向前邁了一步,舉起槍,雙膝微屈,將身體偏轉過幾度,心裡勾勒出假想中的敵人。她毫不猶豫地開火了,堅定而有節奏的連射,直至彈夾打空為止。
加百列聽著小小的手槍砰然作響,似乎突然間回到了當年羅馬那座公寓樓的樓梯間裡。傑奎琳放下伯萊塔,取出彈夾,檢查子彈是否確實打完。她把槍拋還給加百列,說道:“咱們看看你怎麼樣。”
加百列只是將伯萊塔輕輕滑入外套的口袋,走到樹前檢視她的成績,只有一發脫靶,彈著點密集在右上部。他撕下封面將封底固定在同樣的位置,又將伯萊塔遞還給傑奎琳:“再來一次,不過這一次,一邊射擊一邊前進。”
她將第二輪的彈夾塞進伯萊塔,拉動槍栓,向目標走近,邊前進邊射擊。最後一槍幾乎是在面對面的距離射出的。她撕下“靶子”,轉過身,車頭燈的光穿過紙上的彈孔。每一槍都命中了。她走回加百列身邊,將伯萊塔和雜誌封面遞給他。
他說:“把彈殼撿起來。”
趁著傑奎琳撿拾彈殼的工夫,他從後備箱取出鐵鍬杆,把手槍的各個部件砸爛。他們回到標緻車內,加百列將來時的路撇在身後,一邊駕車一邊又將伯萊塔部件和雜誌封面沿路拋棄在黑幕之中。他們開過村鎮之後,他再次開窗,將子彈殼撒出去。
傑奎琳再次點起一支菸:“我表現如何?”
“你及格了。”
19
阿姆斯特丹
塔裡克一下午都在趕路。他從船屋步行至中央車站,在那裡買了一張當晚駛往安特衛普的一等廂車票。他由火車站走到了紅燈區,穿過一條條迷宮般的小巷,經過一間間成人商店、妓院。無聊的酒吧,最後有一位毒品販子把他拽到一邊,向他兜售海洛因。塔裡克經過一番砍價後,買下了三個人路上需要的劑量。他付了錢,將毒品滑入口袋,走開了。
在達姆廣場,他跳上一輛電車,向南經過城區,來到著名的鮮花市場。這是位於辛格爾運河邊上的一個露天花卉市場。他來到最大的一處攤位,買一束精美的傳統荷蘭花卉,攤主問他打算花多少錢,塔裡克向他保證錢不是問題。攤主綻出微笑,請他二十分鐘後回來取花。
塔裡克漫步穿過市場,經過一束束斑斕怒放的鬱金香、鶯尾花、百合、向日葵,最後來到一名正在畫畫的男子身前。此人一頭短黑髮,蒼白膚色,冰藍色的眼睛。他畫的是鮮花市場的場景,市場外圍有運河環繞,畫面上還有一排山牆尖聳的房舍。很夢幻,是流動的色彩和光的組合。
塔裡克仁立片刻,望著他的畫作:“你會說法語嗎?”
“Oui'1'。”畫家答應著,眼睛依舊盯著畫布。
“我很欣賞你的作品。”
畫家微笑著說:“我也欣賞你的作品。”
塔裡克點點頭,走開了,心裡卻不知道這個瘋癲畫家在說些什麼。
他在攤位上取了花,回到船屋。女孩睡著了。塔裡克跪在她床邊,溫柔地搖晃她的肩膀。她睜開眼,望著他的眼神好像看見他發了瘋。她又閉上眼:“幾點了?”
“到工作時間了。”
“到床上來。”
“其實,我也許可以給你點別的東西,讓你更享受。”
她睜開眼,看到了花,露出微笑:“給我的?為什麼呢?”
“這是我自己的表達方式,感謝你的慷慨接待。”
“比起鮮花,我更喜歡你。脫了衣服,到床上來。”
“我還有別的東西給你。”
他拿出了幾包白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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