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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吹捧自己,貶低沈弦月外,她還見人就扯著不放,要別人也幫她評評理。
拉著不管是補習學校的老師也好,考完試的學生也好,陳豔都理直氣壯地對人責斥沈弦月無恥。
說她知道王亦強身體出了問題,就拉著女兒回頭認親,以便瓜分遺產。
說她恬不知恥,和未來女婿商量著要謀害陳豔肚子裡的孩子。
學校裡的保安和老師看不過眼,想幫著沈弦月拉開她不讓她在學校裡鬧。陳豔就腆起肚子,指著說自己是個孕婦,誰敢動她萬一害她有什麼動靜就是一屍兩命的事。
人都是自私的,在這裡也只是一份工作,一旦真動了手出了事,背責任的可就是個人。
於是,想幫忙的人也只好退卻,只能在邊上勸阻不能做些實際的措拖。
這些所謂的金牌補習學校裡,來唸的都是些初、高中掙扎在學業沉重壓力下的學子,平時對這位沈老師的嚴厲沒少懷恨。看到她出糗,半大不小的孩子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和傷人,反而有些開始捂著嘴偷偷地跟著取笑。
孩子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卻不一定有體貼的感受。他們未必是真的相信陳豔,但是看到老師出糗那種興奮心態,看在沈弦月的眼中令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50多歲的她,大病初癒,根本不可能和正值壯年的陳豔比力氣,用力將陳豔往外拉去,卻只一次次被陳豔推得踉蹌。而別的老師被陳豔那句有身孕給唬住了,根本不敢上前,生怕突然搞出點什麼事來,他們把自己都給賠上了。
看向她的眼光,有同情有鄙夷有幸災樂禍……
種種種種毫不掩飾的心思流露,更讓沈弦月感覺生不如死。
她痛恨因為陳豔的話而對她幸災樂禍的眼光,又何嘗受得了那些同情和可憐。
於是最後全面崩潰的沈弦月選擇了逃避,自己捂著頭衝出了學校,慌亂之下目不視物,還差點在路上被車子撞倒。雖然最終是有驚無險,卻也摔了好大一跤,鞋子壞了一隻,褲子摔破了。一瘸一拐地讓好心人給扶到一邊,幫她打了車讓她回家。
那一路的計程車開了多久,她的眼淚就流了多久。
沈弦月因為述說而從抽泣幾近變成嚎啕大哭,老人家完全的失控,讓唐祝臉色越發沉重。
她的精神不對勁,陳豔這一手,和當年在國外那個姓韓的變態對蘋果做過的事情都是一樣的。利用對方的恐慌心理,選擇對方最害怕的事情來進行精神方面的殘害,以一種心理上的逼迫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雖然陳豔和姓韓的差遠了,段數不是一個級別可比,耍出來的手段要輕微得多,但是都同樣的無恥。
這些人都是想逼到她們精神崩潰掉,成為瘋子或者出現精神方面的疾病。
這麼惡毒的念頭,這麼過份的手段……
考慮到沈弦月目前的精神狀況,和她心理上的差距,唐祝沒有太多的勸慰,沒有過多的同情,就只是平平淡淡地說:“沈阿姨,這幾天您請假了是吧?正好,在家裡多休息,陳豔的事讓您不放在心上也比較難,但我希望您能聽得進我的一句話。”
停頓了下,讓她有時間進行思考,唐祝才又繼續:“丫丫還有幾天就回北京了,現在她人在外地,我怕她擔心還不好告訴她這件事。但是陳豔既然能夠這樣對您,難保就不會用別的下作手段去對付丫丫,這事必須得等丫丫回來和她一起面對解決。”
“不,我不想讓丫丫知道這些!”沈弦月激動了,她求助於唐祝是一回事。但是一想到女兒的反叛和陳豔所說過的,女兒明知道丈夫外頭有人卻瞞了自己兩年,她就渾身不舒服,充滿抗拒。
揮揮手,她的半稀白髮也隨著她的搖頭在凌亂地舞動。
這次唐祝卻沒有放任,一反他平日對老人的退讓精神,十分堅持。只是語氣還是柔和的、有力地憚述自己的意見:
“沈阿姨,您是打算一輩子將這個心結放在您和丫丫之間嗎?”
一個沒能及時解開的心結能造成多大的傷害,唐祝最近是感觸良多的。雖然說親情不會像愛情這麼脆弱和易斷,可是他不希望這成為永遠橫在丫丫心頭的一根刺,在不時想起就扎得更深讓她受傷疼痛。
“不存在什麼心結,你幫我趕她走,小唐,趕她走一切就會沒事了……”沈弦月還是很堅持,如果可以,她連唐祝都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和無助。
她是個母親,她要維護屬於自己的尊嚴,她有什麼錯?
唐祝看她臉又因為激動而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