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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茫然了。
這些年來,不管在外他裝作多麼陽光美好,實際在心底他早就是爛透了,他是懷著對鍾唸的恨意才一步步成長到現在。他喜歡看著自己奪去鍾念東西時,對方那一副痛苦的模樣,他極為享受這個過程,就像是一位技術高超的屠夫,拿起手中的尖刀,按著紋理逐步的下刀,手法沉穩,動作老練。
他的童年過於灰暗,是在冷眼與責罵中度過,他不曉得,明明他的父親不願意要他,為何母親執意要生下他。母親不愛他,他從小就知道,她大可以丟掉自己這個累贅,可母親沒有這樣做,在日復一日的失望中,他的母親,這個美麗的女人瘋了。鍾雲在十八歲以前只有這個瘋子母親,即便是他知道自己有個有錢的爹,但是這個人不願意要他。
見到鍾念時,他才五歲,對方也只有六歲,鍾念那時候就像是童話中的小王子,乾淨美好的不像樣子。鍾雲記得那時候自己只是緊張的攥緊手,長久未剪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他趕緊放開手,卻看見自己嵌滿髒汙的指縫,又默默的握緊雙手。
他的母親那時正在鍾家撒潑,直到鍾家那個女人丟下一沓錢來才停止發作。年幼的鐘雲往小王子那裡看了一眼,小王子正在盯著他,黑亮的眼睛中漾出一絲笑意,是在嘲笑他麼,鍾雲的手越捏越緊,直到跟著母親離開,他的手都沒有放下來。
很長時間,鍾雲心中都是這個笑,他想要變得更加優秀,為著這個笑,他越來越扭曲。直到某天,母親盯著電視中鍾夫人去世的訊息大笑道:“我有機會了,那個女人死了,他兒子又是個野種,咱們有機會了。”
鍾雲沒有理會母親,但是他也知道了一件事,鍾念並不是鍾家的種,鍾夫人嫁進鍾家就已經懷有身孕,兩人是商業聯姻,互不干涉,所以鍾夫人死後,鍾父就迅速接回自己養在外頭的家室。
自然是不包括鍾雲了。
鍾雲憎恨著鍾念,這本該是屬於他的一切,為什麼鍾念能夠毫不努力的擁有。他拼了命往上游,只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份東西,可那個蠢貨什麼都不會,那樣的懦弱無用,他究竟是憑的什麼!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搶東西,那些東西都是他的,他只是用些手段奪回而已。奪著奪著奪成習慣,他沒想到鍾念居然看上了自己。
鍾雲思維發散的有些遠,司齊站到他跟前才逐漸回神:“收起你的那一套,不要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逃避什麼。”
司齊向伸手摸鐘雲的臉,被後者毫不留情的打掉,他摸著通紅的手背道:“你有些瘦了,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完全都沒有在聽他說了些什麼,鍾雲的耐心特別少,尤其是對待鍾念,他簡直就失去了人前的慷慨大度,他聲音尖刻道:“你要是真正喜歡我,那就把鍾氏19%的股權拿來。”看著愣住的司齊,他帶著些刻薄道:“怎麼,不願意,那以後就……”話還未說完,就被鍾念眼中升起的亮光給打斷。
“好,我答應你。”司齊抓住鍾雲的手,急迫道:“我有一個條件,你要同我在一起一年,一年後我就將股份轉讓給你。”
鍾雲愣住了,他道:“你是在開玩笑?”
司齊搖搖頭道:“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那些股份算什麼,我根本不在乎。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立下合約,到時候你就不用擔心我反悔了。”
鍾雲直到拿著那張合約紙都覺得不太真實,司齊刷刷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合約遞給鍾雲。
想要這麼久的東西來的如此輕易,讓鍾雲有些接受不能,他慣於算計用些手段,像這樣輕便的交易讓他疑惑,於是他問道:“只是一年,男朋友關係。”
司齊點頭,又道:“可以不需公開,我不想給你造成麻煩。”
鍾雲仔細看了遍合約,發現裡頭沒有什麼文字陷阱,咬了咬牙,也是下手簽上自己的名字。
“表哥那邊怎麼辦。”合約生效後,司齊立馬就捱上鍾雲,只是他的身高比對方矮一個頭,倒像是倚著他似的。
鍾雲忍了忍,倒沒有挪開身子,他笑道:“你不是說不公開嗎,他又不會知道。何況是合約上又沒寫,這一年來我必須只有你一個人。”
還想腳踏兩隻船,司齊臉上做出一副受傷的神情,黯淡道:“如果你高興,那也,也沒問題。”果然,他看到對方快意的神情。鍾雲簡直是有施虐心理,越沈念虐他就越開心,只是在心理學上來說,施虐者一般是離不開受虐者,他們會對受虐者產生依賴心理。
司齊勾唇笑了笑,那一天,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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