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的身旁便簇擁了不少擁躉。楚生便是有五分才學,也被這群人吹捧到十分。楚生本人不以為恥,反以此為資本時常在馮生面前有意無意地炫耀。
無奈馮生為人粗獷,絲毫未意識到隨著馮家家道中落,眾人待他已不同往常。楚生小時與他交往自是因為彼此家世相當,但如今卻不過是覺得有一個浪蕩不羈的好友更能突顯他的博學廣智禮賢下士。
突地聽聞馮生閉門在家苦讀,又流傳出精彩的詩作策論,他頗有些不解,心中亦隱隱有些不忿。如此他便帶著自己做的自認頗為精妙的詩篇,上門探訪馮生,意為拜訪,實是想挫一挫他的風頭。
馮生哪裡知道他這一番複雜的心思,見到楚生登門,他欣喜若狂,忙將他迎進門,又命僕人上酒菜,要與楚生痛飲一番。
楚生本以為馮生已洗心革面,不想甫一見面他仍是無酒不歡,心下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面上卻笑盈盈地與馮生說笑。
馮生舉起大酒杯勸酒後,楚生便假意拿出自己的詩篇,邀請馮生指點一二。馮生喝得醉醺醺,拿過楚生的詩篇,雙眼一掃,卻哈哈大笑起來。
楚生面上微慍,勉強問道:“馮兄因何發笑?可是有不妥之處?”
馮生拍著楚生的肩膀譏笑道:“賢弟,你寫的這是什麼狗屎。我看這些不過是一堆廢紙,我替你都扔了吧,省得被人看到貽笑大方。”說完,他果真隨手將手上的紙張往窗外一丟。
楚生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扯了兩下嘴角,一聲不吭。
馮生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大笑道:“賢弟,你該不會生氣了吧。人人都說你是風雅無雙的公子,你該不會就這點胸襟,還容不得旁人說你的不是?”
楚生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示意自己並不在意。他一走出馮府,便唰地變了臉色,陰測測地回頭看了眼馮家的大門,隨即甩袖離去。
沒過幾日,廣平縣就傳來開一首《蠶絲賦》,詩人因求愛不得纏綿悱惻,寫下“思纏綿以瞀亂兮,心摧傷以愴惻” 的詞句,聊以寄情絲。這位作者因此美名遠揚,連閉門家中的馮生也有所聽聞。他拿到詩文卻覺得十分眼熟,在一看發現作者是楚生,頓時勃然大怒。以蠶絲喻情絲這不是他思念辛十四娘時所作,為何竟變成出自楚生筆下。
他頓時失去理智,怒氣衝衝地跑到楚生家中,預備質問他因何剽竊他的詩作。
大廳內正聚集著一群書生,被簇擁在中間的正是楚生。他抬頭看到怒氣勃發的馮生,笑問道:“馮兄也知道我們今日在開詩社?你來的正好,快來揮墨一筆,讓我們見識下你七步成詩的本事。”
馮生一聲不吭,幾步走到桌案前,猛地一把掃落桌上的筆墨紙硯,雙手重重拍下,嚷道:“蠶絲賦明明是我寫的,你為何告訴眾人是你所作。這篇賦我只給你一人看過,是不是你剽竊了去?”
楚生譏笑地瞟了他一眼,隨即又換上一副溫和的笑臉,勸慰馮生,“馮兄,你今日是不是又喝酒了?先讓下人帶你去廂房歇息吧。”
馮生清晨確實小酌了幾杯,他自認這點酒量根本不在話下。但他也確實不能辯駁說自己不曾喝酒,他愣了下,一張嘴開開闔闔,無言以對。
眾人紛紛上來推搡馮生,“我們帶你去醒醒酒,馮兄你喝多了,又在說醉話了。”
馮生不斷掙扎地說自己沒醉,仍是被眾人毫不留情地丟出楚府。他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面前的大門哐地被人緊緊關上。馮生抬起鼻青臉腫的臉,嘴中呸地吐出一口含著血絲的唾沫。
他實在覺得莫名其妙,為何楚生突然間就變了一副面目。他疑惑不解,又氣又恨,只能回到家中。
不久,廣平縣又傳出流言,說馮生嫉妒楚生,醉酒發瘋,上門誣陷楚生剽竊他的詩作,反被人揭穿,丟出大門。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斯文掃地,顏面蕩然無存。又說馮生整日在野外遊蕩,與野狐狸精糾纏不清,敗壞讀書人的清名,紛紛要求教諭將他逐出學堂。
馮生一時深受流言之苦,索性不去學堂,呆在家中閉門不出。他的窘狀傳到辛十四娘耳中。薛老夫人自然也知曉此事,她立馬派人將辛十四娘帶到府中問話。
辛府眾人頗為不安,辛十四娘卻鎮定自若,隻身前去赴約。
“我外甥因苦思你,情根深種,反招來流言。你可有辦法解決?”
“我猜測此事多半因馮生交友不慎,流言也是因楚生而起,與我又有何干。”
薛老夫人聽了辛十四孃的辯駁,勃然大怒,但到底顧忌自己的身份,勉強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