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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她按下心中的疑問,走過去,輕輕喊了聲:“師父。”
這一喊,反將顧生驚醒了。他聞言抬起頭,執筆的那隻手肘還懸在半空,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道士。
邵士梅又凝神看了他一眼,“這位兄臺,我觀你印堂發黑,周身濁氣縈繞,近日是否有生人去了你家中?”
顧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苦笑地看著邵士梅:“這位大師,你看我打扮也知道,我家裡很窮的。你就是幫我算出破解之法,我也支付不起酬勞啊。大師,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說完他搖著頭,又低下頭仔細描摹手中的畫卷。
“你這個書呆子……”白菁菁一聽他滿口胡言,就要和他仔細理論一番,話還未說完,卻被邵士梅阻攔了。邵士梅帶著她去了旁邊一間茶樓。兩人坐在二樓臨街的茶座上,白菁菁一扭頭就能看到樓下顧生的書畫攤。
白菁菁回過頭,疑惑地看著邵士梅,等待他的解釋。邵士梅只示意她稍安勿躁。白菁菁百無聊賴地低頭喝起茶,這茶裡泡的是什麼啊,這麼難喝。白菁菁無奈地放下茶盞,擱回桌案。邵士梅轉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動跟前的茶水。
突然他又開口解釋道:“我在這個書生身上感受到一股狐妖的氣息。白蓮教有一部分餘孽流竄到南京,我懷疑是不是有狐妖躲在這書生家中。”
白菁菁本以為他不打算解釋,突然聽到邵士梅說狐妖的事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噢了一聲。隨即臉色刷地一白,狐妖!等等,他說的狐妖是誰?她應該沒有露陷吧,元淳說她身上的妖力被壓制住了,師父應該也看不出來。白菁菁忍不住拍了拍胸脯,不能自己嚇自己。
邵士梅瞧見她的異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白菁菁馬上咧開嘴角,朝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邵士梅嘴角一挑,露出一絲笑意。白菁菁一下子愣住了,多久不曾見過邵士梅露出這種笑容。就是這種笑容每次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她的心裡,將她心底的一切陰暗都一一妥善地安撫下來。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被熨燙平整了,沒有不甘心、沒有孤獨也不再有寂寞。
可惜這絲笑意十分短暫,很快從邵士梅臉上一閃而逝。他又恢復了那種謹慎的神情,像戴上一層面具,略帶疏離感地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樓下的顧生。
白菁菁頓時覺得那層隔膜重新回到了他們中間,她被無盡的失落感淹沒了。
有一個漂亮的少年出現在顧生的書畫攤前。他坐了下來,與顧生熱絡地說笑了起來。顧生顯然十分熟悉他,兩人神態親暱,足見來往已久。
邵士梅神情變得凝重,他盯著這倆人細看了起來。不一會,顧生就收拾起書畫攤,那漂亮的少年也幫著他一起收拾。很快兩人就準備離開集市。
邵士梅結了茶錢,快速離開茶樓,遠遠綴在顧生二人身後。白菁菁也緊張兮兮地緊跟著邵士梅,壓低了聲音問道:“師父,那少年是不是狐妖啊?”
邵士梅點了點頭,仍盯著眼前的二人不放,絲毫沒有收回目光。白菁菁暗暗在心裡鬆了口氣,還好,原來師父說的狐妖是這個少年啊。反正不是說她就好。
到了一個僻靜無人處,邵士梅身形輕輕躥出,手中的劍一揮就攔在顧生二人身前。
顧生一驚,見是邵士梅,無奈道:“你這道人怎麼如此痴纏,都告訴你我身上沒有錢啊。你纏著我這種貧寒的書生有什麼用。”
那漂亮的少年見到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臉色一變,神情大駭,強作鎮定拉著顧生問道:“兄長,你認識這位大師?”
顧生不屑道:“賢弟,我不認識他,這道士就是個算命的。沒想到長得一表人才,卻做雞鳴狗盜的事情。真是可惜了。”他搖搖頭拉著少年就要離開。
邵士梅又把他攔住了,沉聲道:“我之前說你印堂發黑並不是騙你的。你身邊這位少年是一隻白狐妖。你若繼續和他來往,只會折損你的壽限。”
白菁菁聽到顧生侮辱邵士梅的話,心下大怒。她小臉一板,立刻不留情面地朝顧生喝道:“你這書呆子,我師父好心要救你,你還不領情。你才雞鳴狗盜,你全家都雞鳴狗盜。”
顧生聞言,臉面發紅,氣得說不出話,不管不顧地拉著少年從邵士梅身旁擠了過去。
邵士梅手中利劍刷地出鞘,鋒利的劍尖遙遙指著那漂亮少年,眼露寒光,“白狐妖你今日必須留下。”
少年嚇得瑟瑟發抖,戰戰兢兢地躲在顧生身後。顧生盯著邵士梅的利劍,硬著頭皮說道:“你這道士好不講理,我都說不要你算命了。你不要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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