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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娘撲哧笑了一聲:“你這個傻瓜,男女之事哪有這麼簡單,是非曲直難道只有這兩種答案嗎?你真是白長了這副相貌,我看你的腦子也不比杜十娘清醒。你倆真是墜了我們狐妖一族的名聲。”
她將白菁菁數落了一番,這才開口解釋:“朱氏與她相公日漸疏遠,這其中也有她自己一半的功勞,不能全怨朱相公。她因朱相公親近寶帶,便怒氣沖天失去了理智,對朱相公心生怨氣,對寶帶非打即罵。她如此這般,日日與朱相公吵鬧,朱相公自然疏遠她,反而對寶帶心生憐惜。這便是朱氏不聰明的地方。她沒有意識到朱相公已經不是從前的朱相公,寶帶進朱家門的那一天,朱氏就應該改變自己的位置了。但在她心裡,她還是以為她與朱相公少年夫妻,情分非同尋常。”
恆娘喟嘆了一聲:“其實朱氏並沒有錯,不過是她投入的感情太多了,而朱相公並不需要這些。為情所惑,所以矇蔽了她的雙眼。”
白菁菁慢慢緩和下臉色,沒錯,在現代那些被小三破壞的家庭多半也是類似的情況。大老婆到最後往往變得面目可憎,而小三反而在男人心中佔據了制高點。不管社會輿論怎麼譴責他們,但是男人的心說變就變,又有什麼辦法。連法律最多隻是能剝奪他的財產,這還是好的結果。若是原配再不濟事一點,被男人掃地出門的也大有人在。只看這男人有多狠心,又有多渣。
其實她也懂恆孃的意思,只是靠各種手段挽救回來的感情,還能那麼純粹嗎?愛情和婚姻真是女人永遠的課題。
恆娘看白菁菁陷入沉思,又繼續說道:“朱氏整日從早到晚絮絮叨叨,結果為叢驅雀、為淵驅魚,生生將朱相公推到了寶帶的懷中。她若要拉回朱相公的心,就得改變處世之道。男女之事,猶如弈棋。擺兵佈陣、攻城略地,彼此使出渾身解數各出其招。兵行詭道,兵無常形。朱氏就是忘記了眼下的形勢早已變換,她還用老一套的戰術,自然被敵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白菁菁低聲反駁了句:“若是要這般算計,那就是得到男人的心,有什麼意義?”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去問問妲己,她所作所為有意義嗎?你要記住情愛並不是狐妖一族的全部,這世上遠有比這更重要的東西。我們既然能從萬物中脫穎而出,歷經千辛萬苦化作人形,怎能不領略這大好河山。情愛固然美好,但也要你懂得享受的技巧,不然反受其累。傻妹妹,我看你還是個懵懂的痴兒啊。你跟著姐姐,我好好教你幾招御男之術。”
說完這番話,恆娘伸手颳了下白菁菁的鼻子,咯咯笑了起來。
白菁菁臉刷得通紅,一臉羞惱。她這是被人調戲了麼?
☆、醜狐與恆娘(三)
邵士梅與白菁菁分別之後,便一心想找到大師兄清和道長,拿回他手上的懸門寶物滅劍。待南京諸事一了,他便上路了。
清和卻突然隱匿了起來,邵士梅一時失去了他的蹤跡。清和道長一見事敗,便躲回了白蓮教總壇。但此時他的境況卻並不太妙。
他與王窈娘聯合,私下截殺邵士梅,不想不僅未能將邵士梅拿下,反讓王窈娘丟了性命。徐鴻儒不禁大發雷霆。
“你這個蠢貨,我讓你去截殺邵士梅了嗎?”徐鴻儒袖子一甩,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當頭澆到清和道長臉上。
他面目猙獰,陰狠狠地吼道:“沒這個本事就別攬瓷器活。”
清和道長跪在堂下,頹喪著腦袋,縮著肩膀瑟瑟發抖。元淳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眼,一聲不吭。徐鴻儒轉頭瞟了他一眼,眼中狠戾未消:“元淳,你雖說不再是陝西分壇主,但這清和與王窈娘仍是你的手下。你為何放縱他們肆意亂來?”
元淳低垂著頭上前一步:“屬下未意料到他們竟敢肆意妄為。若屬下接到訊息,肯定會阻攔他們的。”
徐鴻儒鼻子冷哼了一聲。
“京都有一隻老狐狸屢次不聽召喚,你替我除了他。你速去速回,別讓我發現你因為同族情誼手下留情。如今這些妖怪見我從陝西敗退,一個個膽子都肥了起來。你務必將杜元白的屍體帶來見我,我要掛在城頭,煞煞這班牆頭草的威風。”
元淳心下一寒,面上不動聲色,應了喏便退出議事廳。
一陷入白蓮教就再也脫身不得。元淳早已有了這個覺悟。除了元媛,沒有人值得他手下留情。他情不自禁摸了下嘴唇上的觸感,軟糯香甜的氣息似乎還縈繞在心頭。他微微出神。
邵士梅的訊息是他故意透露給清和道長,能借此剷除王窈孃的威脅,便達到他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