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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撕碎又小心修補完整的畫軸。未幾,他便臥床不起,撒手人寰。彼時這小兒還未滿月。
顧母雖傷心白髮人送黑髮人,卻還牽掛孫子年幼失去雙親,便將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用心撫養他長大。這小孩天資聰穎,長到十八歲,果然高中狀元。他用心侍奉祖母,一直到她年滿八十歲,無疾而終。
這些都是後話。卻說邵士梅二人追著被柳寒月一劍刺傷的白狐妖胡三郎,他卻逃竄進了一處高門大戶。邵士梅緊跟著不放,也騰身進了大院內。
大院內卻走出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他姿態瀟灑文雅,朝邵士梅二人拱手道:“兩位道長,且息怒。還請聽我一言。”
邵士梅手中還舉著劍,見眼前少年並無惡意,便停下腳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看,發現他也是隻白狐妖。邵士梅心裡暗暗警惕了起來,悄悄打量四周。
那少年繼續說道:“方才進來的那白狐,是我的哥哥胡三郎。我是他弟弟,排行第四,喚作胡四郎。我哥哥道業很淺薄,平日裡抓只雞便心滿意足了。他從未曾傷人,還請道長網開一面。我兄弟二人出生於陝中,明日我便帶他離開此處回到家鄉。”
他的話音剛落,院內又走出了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他自稱張生,也朝邵士梅拱手求情道:“道長,我是山東秀才張虛一。西川學使張道一是我的弟弟。我與胡四郎相識一場,十分了解他的為人。南城巫婆曾假借狐仙的神術,從病人家中騙取錢財,胡作為非。便是胡四郎識破了巫婆的伎倆,保住了村民的性命。我敢以我性命為胡四郎做擔保。”
邵士梅與白菁菁兩人相視了一眼,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利劍。對面的張虛一與胡四郎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胡四郎又熱情地招呼邵士梅:“我兄弟二人明日便要離開,張兄特地為我設宴踐行。二位道長,望不嫌棄我家中薄酒,還請共飲一杯。”
邵士梅還待推辭,張虛一卻不耐煩地一把拖著他進了大廳。白菁菁也對今夜一波三折的神展開給愣住了,她暗暗抹了把汗。她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淡定的妖怪,還有這麼自來熟的秀才。怪不得這張生能與狐妖稱兄道弟,足見他性情豪放不受拘束。
她默默地跟在邵士梅身後也進了大廳。大廳內燈火通明,不知何處傳來的琴瑟聲,幽鳴作響。牆角邊臥著一團雪白,見到邵士梅二人走進來,他刷地抬起頭,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胡四郎轉頭輕輕瞟了他一眼,他立刻嗚咽了一身,垂頭喪氣地埋下了腦袋,轉身啪地甩了下毛絨絨的尾巴,背對著眾人不肯再出聲。
胡四郎朝邵士梅輕笑了一聲,“道長還請不要見怪。我哥哥生性嬌憨不懂人情世故,雖化作人形,卻沒有一顆人心,每日都需要有人時刻盯著。我又想不能老拘著他,也得讓他出門歷練,不想他竟又在外面闖下禍事。今日若非有道長攔住,我也正要出門將他帶回家。”
邵士梅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曾放在心上。杯籌交錯間,邵士梅突然朝胡四郎問道:“近日南京城內可有異常?”
胡四郎偏頭想了會,回答道:“邵道長可是要問白蓮教之事?近日確實有一些來歷不明的妖怪出現在城內。我也是懼怕捲入白蓮教之事,這才打算帶著哥哥離開南京城。白蓮教裡的妖怪向來同我們這些山野村人不是一路的,他們看不起我們,我們一向也不喜歡與他們往來。聽聞白蓮教教主有隱秘的手段,可以驅使一切妖魔鬼怪為他所用。我們懼怕白蓮教的手段,因此一聽到白蓮教名頭,便都會遠遠地躲開。”
邵士梅面現沉思之色,又問道:“你可知白蓮教教主有何隱秘的手段?你們妖怪一族竟會如此懼怕?”
胡四郎搖搖頭,面色為難地回答:“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這都是長輩們留下的告誡,別的我也說不清。”
邵士梅看再也問不出其他,這才歇了追查的心思。席上張虛一又舉起大酒杯開始勸酒。眾人一直喝到半夜,待天一亮,胡宅便成了一座荒蕪的空院子了。
☆、辛十四娘(一)
廣平縣有一位書生姓馮,生性放蕩不羈,平生最喜好飲酒,時常酗酒無度。一日傍晚他喝得醉醺醺地從好友家中離開,身後只跟著一個小僕人。
霧濛濛的傍晚,霜霧打溼了路面。遠處飛過一隻烏鴉,留下嘎嘎的粗啞的啼叫聲。馮生一不小心從毛驢上滑下來,等身後的小僕人趕過來將他從地上扶起時,他全身沾滿了泥濘,身上的長袍也被草地上的霧水打溼了。
馮生藉著僕人的支撐好不容易站起身,他晃了晃頭,稍微清醒了下,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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