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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天吧。”
這個已經是所有高階將領協同出來的最後期限了,楚嶽心力交瘁,背靠在椅子上,甚至連嘆氣的氣力都提不太起來了,他感到十分茫然無助——他們現在面對的敵人,無影無形,卻又實實在在的扼住了你的咽喉,你甚至不知道它的意圖和蹤影。
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爭,是在與天鬥。
楚嶽盤思現在能用來吊命的珍藥還夠用多少日,從京城送來的老引數量幾多,如果路途上遇到麻煩,能夠撐上幾天,各種事情都要考慮在內,楚嶽是不允許這中間出一點差錯的。
阮勁去殿旁的屋中換上乾淨衣物,草草抹了把臉,要回到議事大殿時,有探子正好回來彙報情況,阮勁一聽說有了新情況,疲倦頓失,立刻將這個訊息通知給了楚嶽。
但一想到這個時間,嶽王這個時候準是又在陪皇上了,兄弟情深,他似乎是不應該多做打擾的。而且剛剛嶽王說的也很有道理,南蠻遺族的去向算不得大事,等待活捉了人再來稟告好了。阮勁如此斟酌了一陣,又從殿門退了出來。
阮勁握著腰間寶劍,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堅毅無懼,就像從前每次出征前一般鬥志昂揚,每一步都有力的踩在雨中,濺起陣陣水花,他做了個出發的手勢,十數名整裝待發的精英隨即尾隨而上,步伐一致,精神抖擻,恰如一群猛虎出匣。
“備馬,出發!”
回魂,第四十一炮(上下身俱全啦)
楚梟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跟蹤他的人數不多,至多四人,但技巧純熟,與他保持了相當穩當的距離——想也不必想了,也只有自己麾下才有這樣高素質水準的探子。
天逐漸亮了起來,雨後的空氣冷冽帶涼,天空透徹亮藍,似一面精心打磨的平鏡籠罩大地,所有人事皆無法遁形。
阿覓嘴唇凍得泛紫,臉頰緊貼楚梟胸前,他漸漸放慢了腳步,餘光瞥到遠處的探子也不著痕跡的放低了速度。這個時候街上行走的難民漸漸多了起來,成幫成對的湊在一起,楚梟先是不慌不急的跟上那群難民之中,然後拔腿就跑,所幸南蠻街道都不寬,這一帶的民房還頗為密集,楚梟七拐八拐的鑽進一個小衚衕裡,翻身過牆,潛進了一戶廢棄宅院裡頭。
“父王,剛剛是不是有人在追我們?”
楚梟先是馬上搖搖頭,阿覓輕哼了聲,蹲在地下就不抬頭了,使起了點小性子。楚梟苦巴巴的也蹲下,父女兩人蹲成一條線,一大一小,影子重疊。
原來孩子心才是海底針,太難以琢磨,前一刻還風平浪靜服帖可愛,下一刻就風聲一變摸不著底了,他是不想讓小孩知道這些煩心事的,而且知道了又能如何,改變不了情況,又徒增煩惱。
楚梟摸了把阿覓的捲髮,然後只好選擇承認,點了幾下頭。阿覓的小臉這才鬆下來,她單手撐著臉頰,做出年少老成的姿勢,嘆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呀。”
楚梟無聲大笑,僵硬的身體都笑得發酸了。他發現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是這樣,自己兒子也常常做出知曉天下事的表情,好像什麼都懂,什麼都曉得,各種奇思妙想,各種天真幼稚。
以前年輕的時候倒沒有太多感覺,現在他才慢慢發覺,這種天真對於他們做父母的何其珍貴,黃金珍寶可以千百年不改其色,但兒女的幼容卻日日在變,稍不留神,他們就被時光遺落了。
他想念兒子。
他後悔自己出徵前沒有好好的,認真的看看孩子,他以為自己很快就可以大勝歸來,與榮耀同行。
兒子短暫的等待只會讓他更加欽佩喜愛自己的父親,楚梟從沒想過,如果自己沒回去,孩子又會怎麼樣。
阿覓坐上了楚梟的腿上,她剛剛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又變成了一個乾淨的小女孩,因為不能生火,楚梟取了點乾糧,一點點撕開餵給女兒,阿覓口渴,吃不下硬如石頭的乾糧,勉強吞下去幾塊後,她就搖頭不肯進食了,楚梟哄了半天都沒用。
“父王,阿覓要綁頭髮。”
“……”
小女孩的捲髮十分亂蓬,又卷又蓬,簡直像頭小獅子一樣,可綁頭髮這種事,真的有點難度,這需要心靈手巧,楚梟從小摸過各種殺人利器,就是沒碰過女孩子的頭繩。
阿覓痛苦的搖晃著腦袋。
楚梟也痛苦的閉上眼,最近他真的一直在妥協中學習。
他最後找到一塊破布,撕成長條形狀,然後抓起阿覓的頭髮綁了幾圈,以他的手藝來說,最多就求一個實用,不能再多做要求什麼美觀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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