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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服用丹藥的日子,因為效果出奇的好精神力氣都異常充沛,於是他立刻召集臣子們去圍場狩獵好好盡興玩一玩。
他一人策馬於前,身為尾隨著上千騎,白刃閃光,旌旗蔽日,千騎賓士在圍場間,戰馬嘶鳴,飛箭如雨,一時間仿如地動山搖,天地都為之震動。
他現在急需最兇猛的野獸來證明自己還如從前一樣,依舊是戰場上不可超越的神。
白虎隱匿於叢林間,只要稍有動靜就會打草驚蛇,楚梟手指一揚,身後幾十騎立馬噓聲,似乎連呼吸聲都隱藏在山風間了。
楚梟拿出他的長弓,搭箭,慢慢的眯起眼——
這毛皮用來給他的太子做冬衣,剛好。
只需要一箭穿眼就可以了。
正在鬆手的一瞬,遠方傳來不知好歹的陣陣馬蹄聲。
“ 皇兄!”
楚梟手不免微震,箭就射歪了,白虎一聲怒吼後就迅速鑽進林間,不見了蹤影。
楚梟向來崇尚‘弓不虛發,箭不妄中’這八字真言,如今到手的獵物被人擾走了,怒氣不悅就顯在眉梢間,沒有好臉色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大概是來的匆忙的緣故,沒有穿皇族狩獵用的盔甲,一身寬袖紅黑重袍,被山風吹得甚是凌亂,但表情還是溫良謙恭的,只是眼裡洩露出些許急躁不安。
“ 皇兄。”
楚梟嘖了一聲,揚高了眉,整張高傲的臉上寫滿了不滿和不耐煩:“ 有何事?”
這次他叫上了許多大臣親信,就是沒有把自己的弟弟叫上,他近日看著楚嶽就覺得心頭悶氣,年輕又神采飛揚,簡直就是來戳他的痛處的。
“ 皇兄,臣弟聽說前幾日宮中有道士進出,這種江湖術士不可信啊。”
他嘲諷一聲:“ 哦?訊息還收的挺快嘛,是啊,朕是找了道士回來又如何?”
青年在馬上與他大膽對視,深深望進他眼底:“ 皇兄,前朝末帝是怎麼死的,您難道已經忘了嗎?他就是寵幸江湖道士疏遠賢臣,導致神智不清被那幾個道士握了重權——”
楚梟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好動的坐騎,拉緊手中的韁繩穩定住馬勢:“你多慮了,朕只是讓幾個道士進宮講講道法而已,你這麼急衝衝的跑來,就是為了跟朕說這事?”
“ 臣弟不認為這是小事,皇兄,那些民間盛行的丹藥,臣弟覺得十分不可信,您——”
“你既然來了,就陪朕再獵幾場。”
楚梟不想再讓楚嶽擾壞自己難得的好興致,從侍衛身邊抽出一張弓,扔到了楚嶽身上,眉頭收攏,冷淡地問:“ 怎麼?不願意?”
楚嶽匆地啟口:“ 不是……皇兄,您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未好,今日千萬要小心身體,莫著涼——”
沒有任何預警的,他漾出詭譎的笑,舉起了手中大弓,箭尖就靜靜的不差分毫的停止在了青年的眉心之間,楚嶽臉上血色頓失,在這種絕對的霸氣面前怔楞住了。
身邊侍衛紛紛屏住呼吸,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只見皇帝收住了笑,眉目森冷的將弓弦拉至最緊繃處,同時那一頭的嶽王也咬緊了下唇,卻視死如歸的半分也不迴避。
尖銳的箭嘯聲霎那間穿破山風,從楚嶽右側擦身而過,青年倔強的睜著眼臉色不變,額間卻冷汗淋漓。
聞到了血腥味,一直停駐在左肩上的蒼鷹便立刻提起了精神,矯健的展翅朝楚嶽那個方向飛去,兇殘的用爪子將那隻中箭的小鹿猛地抓起。
楚梟笑了起來,風寒什麼的,完全不值得一提。
“ 老六。” 楚梟正色收回弓,揚起馬鞭,戾氣和張狂盡現眼底的:“ 朕的事,也是你能管的?”
言罷,不再多看血色全失的青年一眼,策馬而去。
他感覺到呼嘯而過的風和青草的氣息,愜意又暢快,不似皇宮裡的死氣沉沉,可以任他賓士。
但馬速卻像停不住似的,他試著勒馬也起不了半點作用,反而越發的快,整個身子都在隨風飄動似的,天空的雲,周圍急速變換著的綠野青山,都在隨著馬匹抖動飄晃。
楚梟艱難的想從這個越發真實的夢境裡逃離出來,越是掙扎全身就越是酥麻發空,他終是用力睜開了眼睛,從夢裡跳了出來,但入眼的景象卻讓他愣住了。
他的身體明明沒有任何力氣,但整個人好像都在往上飄似的,如在水浪之中漂浮不定。
他開始以為這只是夢醒後的錯覺,但那但床頂上的花紋卻逐漸放大起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