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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斷的傳進他的耳膜裡,楚梟一愣,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後,轉頭往那邊看去。
他以為睡著的青年其實還有知覺,半跪在床上大半個身子都陷在被褥中,背脊顫個不停,發病一樣顫抖,哽咽聲就是從被褥間傳出來的。
回魂,第二炮
二
楚梟沒有這具身體的任何資訊,也沒有承接任何的記憶,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對,‘身為嶽王男寵’這頭銜的深惡痛絕和鄙視,這種深刻的感情殘留在身體裡,甚至遺留給了他這個孤魂。
連一面銅鏡也沒有的房間,別說人氣,連個端茶遞水的僕人也沒有,奇了……若只是不受寵愛的男寵,那昨天楚嶽又怎麼可能過來,明明需要處理的事務就很多,沒必要專程到一個男寵的房間來發洩。
可看這房間的擺設和待遇,若說受寵,又著實不像。
到了用膳時間,進來送飯菜的僕人畢恭畢敬的把飯菜都擺好,無論是菜色或者態度,都不像是沒地位的人可以享受的。
“ 安公子,請用膳,今日王爺還在宮中,差小的通知您,晚上就不回來了。”
宮裡忙成一團亂,能回來才怪了,假裝不明所以,他拉住僕人,動口型問道。
“ 為什麼?”
那僕人心無城府,也不知他在套話,小聲回道:“ 王爺沒跟公子說嗎?宮裡頭的萬歲忽然昏迷不醒,現在只有王爺主持大局啦。”
只是昏迷不醒?果然上天還是偏心於他的,果然是……楚梟劫後餘生般長吐了口氣,忍耐著收斂起笑意,小時閒暇時也看過一些坊間趣味雜談,當時就對離魂一事印象頗深,果然,如果身體消亡了,那他的魂也應該跟著上天,如今他還好好的,思維清楚一如當初。
他是唯一的真名天子,沒有人能取代他。
輕鬆用膳完後,楚梟無視僕人詫異的視線,活動了手腳筋骨,身體好好舒展完,便指指門外,要求出去。
僕人從呆滯中回神,為他開啟了房門,不過還是為難的提醒道:“ 安公子,王爺下的令您是知道的,出了這個院子,就是犯了規矩。 ”
又不是被追緝的重犯,用的著這樣嗎?楚梟冷哼一聲,連養個寵物都要這樣藏著掖著,哪是大男人的做法,別說朝中權貴,就是如今稍稍有些小財產的農民也會養小妾,楚嶽好歹是個堂堂慶國親王,這種做事行徑也太小家子氣了。
院外有守衛,而且人數不少,光從背影就可以看出這些守衛的武功底子還都不錯,甚至有些不遜於他宮中的御林將士。
要逃脫的話,還是需要醞釀一段時間,機會總會有的。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要找到回魂的法子,楚梟是心疼自己那身體,以前打天下的時候仗著年輕,有病有傷也不當一回事,總以為自己底子好,現在一過了而立之年,舊患終於開始報復了。
楚嶽說是晚上不回來,可下午還是回了趟王府,甚至派人把他給叫了過去。
酒醒後的青年沒了昨晚的狼狽慘樣,烏髮高束起,王袍上沒有一絲皺痕,只是雙眼略帶浮腫,難免就顯出幾分陰鬱。
坐在書檯後的青年放下手中紫毫,冷靜抬眼看了他好一陣,才繼續揮筆,似乎在批寫什麼。
楚梟從進來開始就寡淡著臉,沒有行禮示意,在看到楚嶽沒有說話的打算後,也自顧自的挑了張椅子坐下。
他不知道這具身體原來應該有的反映,與其擅自打聽推敲,還不如就照著自己心情走,他又不是戲子,哪裡演的了別人,自作聰明的去模仿推測,反而不倫不類。
“ 下面的人說,前幾日你開始絕食,今天又吃回飯了?”
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醇厚,但又和朝堂間那種純然溫順又不同。
“ 這麼久了還學不乖,下次再胡鬧,就不只是弄啞那麼輕鬆了,明白嗎。”
楚梟眼皮一抬,朝青年猛然看去,這種柔中帶戾的聲調讓他心頭忽然湧起一股蒼涼悲憤,顯然這不是他本人的,殘留在身體裡的悲痛沒有因為人的消失而一同帶走,楚梟一下子沒控制住,只好按住胸口,狠狠喘了幾口氣。
看著他這種樣子,坐在書檯後的青年依舊是面無表情地,“ 本王要你學的東西,好好學,若再反抗,就別怪本王沒有提醒過你,好歹你以前也是讀書人,如果不想連筆都沒法拿的話,就聽話一點。”
就是說啊,這才像他楚家兄弟做事的風格,楚嶽就是一個萬花筒,在他面前的溫柔低順只是冰山一角,而且掩飾的毫無破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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