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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楚梟開始還言笑晏晏的臉立刻就陰沉了下去,楚嶽盯著這張喜怒無常的臉,眼裡閃過疑惑,卻並不知道對方是為何生怒。
楚嶽心裡不是不忐忑的,之前的那聲‘阿嶽’已經讓他受寵若驚了很久。
古人有云,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楚梟見青年那副拘束的樣子便覺得氣惱,每次他的友善都被楚嶽當作別有用心,被當作話中有話,剛才他只想表揚一下楚嶽的準時乖巧而已,青年完全可以打蛇隨棍上啊,就像在嶽王府時一樣纏過來他也不會有意見。
他已經向青年示好了,但完全沒用,雖然自己手裡是掌握著青年的秘密和弱處,但現在卻完全的施展不開。
楚梟神色淡然的哼了一聲,漫不經心道:“ 過來,朕要穿鞋。”
不用這樣的姿態,青年就永遠不敢靠過來。
沒用的傢伙,一點膽識都沒有。
楚梟把腳大咧咧的支了過去,楚嶽就屈身半跪了下來,沒有絲毫的勉強,順從的埋著頭,捧著他的腳,將鞋襪一層層套了進去。
楚嶽一絲不苟做事的樣子很有味道,楚梟認真的俯視著,觀察青年的一舉一動。
“ 皇兄,您的腳板有些涼。”
楚嶽捧著另外一隻尚未穿好鞋襪的腳板,顯得憂心忡忡:“好像涼的有些不對勁。”
本來只是隨便穿穿就算了,卻沒想到楚嶽一捧就捧了那麼久,楚梟雖然這些年被伺候慣了,但那都是女人宦官在服侍,如今被同是男人的楚嶽這樣捧了半天,心裡不由毛毛的,像長了黴似的,恨不得自己拿指甲摳一摳解癢。
都是因為這個蠢笨的傢伙,敬酒不吃,就愛吃罰酒,簡直是無藥可救了!
楚梟的腳被捧得有些發軟,五指狠狠攏縮,猛地抬起赤腳,往楚嶽肩處直接踢了過去。
“ 動作那麼慢誰的腳不會冷!滾過去——朕自己來。”
楚梟氣急敗壞的將地上的鞋襪隨便套上腳,被踢倒的青年灰溜溜的哦了聲,想了想,道:“ 臣弟愚鈍,下次會練快點的。”
“ 笨手笨腳,朕不指望你了。” 楚梟下了龍床,看了眼青年,越發的沒有好語氣:“ 過來扶朕,呆在那裡做什麼,要朕去扶你不成?”
青年對他百分百的順從,但這點恰好是他最不需要的。
如果是對他抱有愛慕之心,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難道是自己有所誤會?
楚梟慢慢回想著嶽王府上的一切,只覺得越想越是那麼一回事。
再說楚嶽就算痴迷他也很正常,首先他有足夠的資本,全天下再無第二個人可以與他比肩,他是天之驕子,優秀自然不用說,理所當然的事。
比樣貌的話,他或許稍遜與楚嶽,但也只是稍遜而已。
所以青年痴迷自己似乎也變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有那麼多理由可以佐證。
但楚嶽卻連走近一點的勇氣也沒有,沒有失控,更加沒有溫言軟語,甚至比對待那個府上的男寵還要無情疏離。
總是會有破綻的,他就不信旁邊的人能一直忍耐下去。
既然要耗,他就奉陪。
楚嶽正扶著走路還有些發飄的皇帝,並沒有留意到對方陰測測的視線。
“ 六弟,聽下面的人說,你那府上的男寵死掉了?日子還真巧,是在朕醒來的那一天吧? ”
於是這回楚梟成功的看到青年的臉變了顏色。
回魂,第十六聲
“ 六弟,聽下面的人說,你那府上的男寵死掉了?日子還真巧,是在朕醒來的那一天吧? ”
於是這回楚梟成功的看到青年的臉變了顏色。
“ 臣弟……”楚嶽沒想過會回答這種問題,一下子吞吐了很久,好半天后,才在皇帝笑容莫測中平靜了下來:“ 是,臣弟的男寵在那日心疾忽發,昨日臣弟已命人抬出城外安葬。”
回答的倒是坦蕩蕩,不過楚梟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就放過對方,笑道:“ 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這樣算的話,你這男寵也跟你有些緣分,喏……朕看你府上冷情養的人也不多,想必你那男寵也有些本事。”
楚嶽扶著楚梟慢慢走在宮殿的長廊間,清風送香,長廊外的花串被吹得花枝微顫,細碎的白色花瓣鋪在長廊上,龍靴踏下只覺柔軟非常,似走在夢中,酥柔入骨,只有輕微的觸感從心脈間慢慢浮起,楚梟走在順光處,側眼看去,斑駁的暖光照在楚嶽微皺的眉眼間,一時間竟讓他覺得不忍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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