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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還要專情。
皇帝半夜出行,自不能聲張,阿烏駕一量輕便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從朱雀門穿入,駛入夜幕裡,沿著御街一路東行,朝越王府邸前進。
馬車停靠在了嶽王府後門外一隱蔽處,楚梟本意便是夜探,來個突擊,非要打楚嶽一個措手不及,他讓阿烏在車裡等待,自己身形一閃,接力提躍,便輕巧的飛過嶽王府高聳的門牆。
除了已經仙逝的楚老侯爺,沒有人知道楚梟有一手很不錯的輕功。
月夜下,嶽王府裡的一重重屋脊在自己足下飛一樣倒退,袖袍在逆風中呼啦作響,楚梟的腳落在了楚嶽寢室外的一株大樹上,他躍了上去,看著不遠處已經熄燈的屋子,頓時笑了起來。
這把年紀了,居然幹出了夜探……
夜探什麼呢,若對方是女子,還能用上香閨二字。
可惜他探的是自己這榆木腦袋一樣的弟弟呢。
楚梟被自己的所思所想逗樂了,他扶住樹枝,覺得自己就跟被愛情迷暈了腦袋的愣頭青一樣,大半夜不睡覺,居然跑到這兒來了。
雖然來時是一時衝動,但他早已想好了幌子,楚嶽生在春季,生辰就在這幾天,若是一時下不了臺,便拿這個做藉口好了。
畢竟偶爾恣意一回,無損國君風範。
楚梟避開守衛,他輕輕一推開房門,身子一旋,便利落的閃進了屋內。
但瞬間衝入鼻間的,卻是濃郁到讓人胃部抽搐的香味。
楚梟頓時覺得不對勁,他藉著從半掩的窗戶外照入的月光,看到了起碼六個香爐在同時燃著,濃厚的煙霧幾乎讓整間屋子都無法呼吸——所以才留了幾扇半掩的窗戶。
這香味他知道,是鎮靜安眠用的,但卻又與平常宮中所用略有不同,大約是太醫院又新增了其他助眠的藥物。
他熄滅了幾鼎爐子,慢步走進床邊,大床上,青年穿一身黑綢寬衣,露出精壯卻被冷汗佈滿的胸膛,平日裡束得規整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但他睡得並不安穩,似乎是被噩夢困擾,楚嶽的胸膛急促起伏,眉頭緊蹙,鼻翼也毫無章法的呼吸著,錦被早被踢在了一邊,只餘一角堪堪蓋在腹部上。
楚梟不敢貿然叫醒對方,因為他想起了許多年前,照顧自己的嬤嬤曾經跟他說,若一個人做噩夢時千萬不用把人拍醒,對方會受驚嚇的,楚梟側坐在床邊上,想等青年平靜下來再說,可是這噩夢卻意外的漫長,一炷香過去了,青年卻依舊沒有從痛苦中掙脫出來,而是越發難受重負般用手掌拽緊被子。
楚梟不忍,低頭過去,將青年被濡溼的額髮撥到腦後,他摸了摸楚嶽的額頭,對方的體溫實實在在的傳遞到了自己身上,楚梟心中只覺千般溫柔,恨不得將對方的痛全數轉移到自己身上,他一時情動,重重親吻上了青年的額間。
這個吻不帶慾念,充滿了親人之間才會有的脈脈溫情,他側臉去蹭楚嶽的臉頰,他發現隨著自己的動作,青年緊繃的額頭會隨之放鬆。
他比楚嶽年長數歲,無論是作為伴侶,還是哥哥,他都應該更包容一些。
絕不能因為青年的一時反常就大動肝火。
他正想著,突然之間一直靠在他臉旁的人驟然睜開雙眼,楚嶽的視線似乎停在了楚梟臉上,但似乎又沒有,只是越發急促的喘了兩口大氣,楚梟一怔,正想摸摸青年的臉,結果還未來得及抬手,楚嶽便從枕下操出一把一尺長的匕首,大喝一聲:“誰!”
那匕首柄首呈龍鱗,刀刃亮如新月,劃過昏暗時甚至刺起了一抹火光。
楚梟下意識向後一閃,堪堪躲過一擊,他這才想起多年以前楚嶽在行軍時夜晚遇過敵方刺客,自那以後便養成了枕下放一柄匕首的習慣,只是兩人每次同床共枕都在皇宮,楚梟自然也就忘記了這回事。
他忙大聲叫了聲楚嶽,但青年卻像入了魔障一樣,眉目間盡是森冷,黑暗中兩人實打實的交手了一掌,楚嶽力道失控,楚梟雖久經百戰,但又不忍出手傷了對方,便實打實的捱了一記,整個人都被掌風擊得向後騰飛出去,背脊不巧又撞上了擺放在屏風旁那隻足有半人高的青花大花瓶上,他耳邊是轟然坍塌的刺耳聲,而細碎鋒利的碎片毫不留情的扎進了楚梟的背部。
而那一邊,楚嶽手裡的匕首砰然落地,他徹底從那個荒唐的夢中清醒過來了。
“皇兄……”
他的眼瞳收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景象,面容僵硬,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楚梟忍痛,從碎片渣滓中爬起身來,做出毫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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