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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創傷沒法彌補，她到後來看人的眼神都變得直愣愣的了，就像是以前期末考前的狀態，滿腦子裡的知識都快溢位來了，好像連輕輕晃晃腦袋都會丟掉一些知識。

她這麼崩潰，兩個教官對她的進度還算滿意，畢竟訓練時間比較短，完全沒有辦法和那些長年累月參加訓練的人媲美，能夠訓練到這個程度就已經很不錯了。

教官一旦滿意，那就意味著更高難度的訓練，於是在第二十一天的時候，蘇晶晶發現整個訓練變成了噩夢模式。

彼得開始玩真的了，他把槍裡的玻璃珠換成了真正的子彈，給蘇晶晶也提供了一把刀，讓她用盡全力來攻擊自己。

有了之前的訓練，蘇晶晶要靠著異能近他的身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但是要讓她真的用到刺，她還是覺得非常猶豫。

——於是她的手腕上直接擦過了一粒子彈，疼得她手裡的刀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彼得下一刻就將槍頂在了蘇晶晶的腦門上，剛剛射過子彈的槍口還在發燙，蘇晶晶有一瞬間覺得他是真的殺了自己，後腦勺的頭髮都要炸起來了，幸好彼得很快收回了槍。

“你猶豫了。”彼得面無表情地教訓她，“你的異能很有用，但只要被碰到，它就失效了，除非你會隱身，不然你在實戰裡活下來的機會很小。”

蘇晶晶趕緊乖乖地點頭，她低頭看了看手腕，傷口正在流血，邊上還有灼燒的黑色痕跡，看著就讓她忍不住吸冷氣。

這個太疼了啊！她現在完全拿不住刀了。

彼得卻冷著臉看她：“把刀拿起來，我們繼續。”

“可是……”蘇晶晶想反駁，彼得卻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繼續。”

蘇晶晶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她覺得非常委屈，手上的疼痛更是加重了這種委屈，她用力抿著嘴唇，看著彼得，但是這個冷酷的教官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完全沒有一點動搖。

“我不行了！我做不到！”蘇晶晶看著他這個樣子就想到這二十天來可怕的經歷，她原本對這個教官很害怕，但是看著完全不近人情的教官，身體上的疼痛使她的害怕變為了憤怒。

“戰鬥的時候你說停止，敵人難道就會放下槍嗎？”彼得的語氣仍然毫無波動，聽在蘇晶晶耳朵裡卻立刻把她點炸了：“我不是為了和敵人面對面地戰鬥才加入神盾局的！而且我有異能……”

“總有你異能顧不到的時候，而且你進入神盾局是為了什麼難道我不知道嗎？”彼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罕見地微微提高了自己的聲音，“為了美國隊長？因為你喜歡他，所以想和他一起戰鬥？你的喜歡真可怕，到時候你死在了敵人的手上，難道你還能說你是為了隊長而死？”

“你這樣的想法只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嘲笑。”彼得毫不留情地批評她，“清醒一下吧小姑娘，隊長決不會喜歡你這樣的蠢貨。”

蘇晶晶站在他面前，被他這麼劈頭蓋臉地教訓，只覺得熱血一陣陣上湧，燙得她的臉皮一抽一抽，她能夠因為史蒂夫偶爾對她的回應而高興一整天，這些天來史蒂夫也是她咬牙堅持訓練的動力。

然而此刻，她內心的那種小竊喜卻被人說得一無是處，彼得把她內心最隱秘的愉快扒出來放在陽光下肆意踐踏，就像是在她臉上狠狠地抽了幾巴掌，讓她覺得憤怒的同時還覺得非常羞恥。

她漲紅著臉，咬著嘴唇用左手撿起了地上的刀，倍感恥辱地退後了一段距離，進入了異能狀態。

彼得需要非常仔細地找才能夠看見蘇晶晶的影子，蘇晶晶這段時間掌握了戰鬥技巧之後，身形變化很快，往往他的視線剛鎖定蘇晶晶，她就已經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他不得不承認蘇晶晶已經比最開始進步了非常多，但他覺得蘇晶晶還有進步的空間。

於是他繼續說了下去，就好像他已經忍耐了蘇晶晶很久一樣，這次一次性地把所有的刻薄話全都說了出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能力，想要加入神盾局？想要和隊長並肩戰鬥？你現在這樣除了給隊長拖後腿還能幹什麼！你想害死他嗎！”

蘇晶晶整個人快被氣炸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感覺自己只要一張嘴就有火從嘴裡冒出來了。

她小心地挪著位置，靠近了彼得，就在她舉起刀準備刺下去的時候，彼得卻快準狠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嘴上又開始語氣冷淡地教訓她：“你居然連這個都躲不開，真是廢物。”

蘇晶晶氣得腦袋都疼了，原本翻車那一次已經好了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