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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等你，你跑得累嗎？”

“還好，習慣了就好了。”汪曼春在明樓面前總會有點害羞，一下子變成了小姑娘般，讓明樓幫她擦汗，心想，師哥要是能永遠這些對自己該有多好。

兩人走在前面談話，汪曼春挽著明樓的手，臉上多了不少高興的表情，兩人彷彿是一對情侶，可是，明樓心有所想，而汪曼春更是一樣，似乎有些諷刺。

汪曼春知道，明樓是有事情跟自己說，開始聊一些簡單的話題，明樓終於開口，讓她收手，離開76號，汪曼春微笑馬上消失，收手？離開？

明誠開著車在後面跟著有些擔心明樓，他完全可以猜到汪曼春的回答，明樓也清楚，可是他終究還是關心她的，明知道結果他還想去試，那怕汪曼春一輩子也都會背上罵名，可是明樓還是希望她能懸崖勒馬，不要再一錯再錯。

他覺得自己虧欠汪曼春，當年自己狠心把她拋下，去了法國巴黎，一去他們就是這麼多年沒有見面，那怕是寫信，都在相互猜測。

他讓汪曼春停手，是彌補她的唯一方法，那怕他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汪曼春沒有真正相信明樓，從他回國就派人跟蹤，讓人彙報明樓每天的去向，其實她在欺騙自己，欺騙自己是相信明樓的。

而明樓也沒有相信過她，因為他們已經走上了一條截然相反的路，汪曼春選擇了日本了，而明樓選擇了自己的國家，汪曼春知道，明樓此時回國目的完全不簡單，她讓人跟蹤明樓，也跟蹤明鏡，她告訴明樓，自己是為了他好。

可是她明明知道，明鏡是明樓的大姐，從在家庭最困難讓明樓不然沮喪，要承起明家的大姐，所謂長姐如母的年代，明樓怎麼可能讓她傷害自己的姐姐？

她聽到明樓讓自己收手，她冷笑了，她說，你現在讓我收手，當年你一聲不吭地走掉，把我留在上海，一手將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我收手了你的家人就安全了？你怕我報復他們？！

明樓心中一涼，什麼都不用再說下去了，汪曼春已經表明態度，還讓他怎麼勸？他拉攏梁處長是因為他有利用之處，他雖然是一個亂世中的小人，可是至少他還有情感，當初要被日本人帶走的時候，他沒有讓明誠救他，而是讓他幫忙照顧好他的家人，也許這是他可貴的一面。

而汪曼春雖然很愛明樓，可是她也只對明樓有情，對其他人，她都是無情，也無義，她冷豔的面孔下，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一切是她自己，也是明樓造成的，她愛得很可憐，本是一個狠心的女人而讓旁人也心疼她。

太多數人都說她汪曼春可憐，明樓狠心，可是他們不知道，他每次面對這個這樣的汪曼春心中如刀割一直，他的師妹，變成一個殺人機器，他也會心痛，他甚至還勸汪曼春收手，那怕他已經不敢愛她了，可是他還是想幫她。

這不完全是他的錯，也不止是汪曼春的錯，這輩子，他們註定無緣，原因千千萬萬種，而使他們無法在一起，汪曼春被槍斃數槍之後睜著眼睛，她不甘心，也遺憾，也許她應該聽明樓的話，聽師哥的話，對嗎？

明樓的情緒沒有任何激動，他雙眼無神楞楞看著汪曼春的屍體，卻掉不下一滴眼淚，汪曼春……死了……他為什麼不激動，為什麼連一滴眼淚，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自己真的如此無情嗎？有時候……他也看不情自己的心……

當時他什麼都沒有說，大姐跟阿誠走到他身邊他還在發呆，一直看著汪曼春沒有閉眼的屍體，他心痛到自己都沒有感覺，痛苦到掉不下一滴眼淚，明鏡叫他，明樓，我們走吧，當時她的聲音很溫柔。

明鏡伸出手讓他拉著，她心中很是奇怪看著汪曼春，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下輩子，不要再錯下去了，自己一樣有錯，在那場大雨中，她將汪曼春無情冷言冷語上很久，她今天這樣……自己也有責任，不是嗎？

明樓在大姐叫了第二次的時候才緩緩把手伸給明鏡，眼神慢慢從汪曼春的屍體移開，曼春……師哥對不起你……

他們兩人，註定要擦肩而過，明樓說，下輩子師哥一定不會再跟你認識，師哥配不上你，別來找師哥，師哥不是一個好男人……

在這個亂世愛情似乎很遙遠，而明樓註定爛也要爛在這塊朽木裡，還好他身邊還有一個阿誠，他們是兄弟，更是戰友，無論他在哪，明誠都會一直陪著他身邊，與他一起並肩作戰，明樓是他的大哥，是他堅定的信仰，是他將自己從黑暗中拖出。

明樓有事也只能對著阿誠說，他是明樓唯一可以徹底相信的人，他不喜歡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