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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初:“所有的學校都是這樣嗎?”
老師:“對啊,這是招生的規定,哪裡都一樣。”
李逸初咽口水:“那如果檔案丟了呢?”
老師詫異道:“這不可能。高中生的檔案畢業前都是學校保管,即便是外校復讀生,檔案在報名當天就收進校辦,不會丟的。”
李逸初仍不肯放棄希望:“如果真的丟了,能補辦嗎?”
老師:“理論上可以,不過一般發達地區補辦起來容易一點,我們這種小縣城,補辦太難了。你想啊,你從小到大所有的證明、材料、組織關係等等都在檔案裡,不說其他的,單一樣組織關係就得從你的家庭到你上過的學校一點點補,即便真能辦下來,最低也得半年的時間。”
李逸初:“我的家庭?”
老師:“對呀,你的直系親屬,你以前的老師班主任,這些人你都得一個個去找去簽字的。”
李逸初整個人脫力似的靠在桌角。他麻木地開口:“沒有檔案,也就報不了名了?哪裡都不行?”
老師遺憾的搖頭:“沒有檔案哪個學校都不會收的。”
李逸初拖著身體走出辦公室,漫無目的地沿著路邊走。走著走著他突然很想笑,他究竟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上天要一次次把他逼到這種絕境?
如果他要繼續上學,就得重辦檔案,而重辦檔案,就必須回去。那他之前所有的謊言都會被推翻,而他答應梁長平的事也都將食言,那到時候梁長平是不是又會病重進手術室,甚至沒了性命?
他曾以為這個世上能阻止他考上名校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自己實力不夠,所以他夙興夜寐,沒有一天放鬆過。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阻止他的理由有千萬種,每一種都讓他毫無還手之力,所謂的實力,在這些事情面前屁都不算。
不知不覺間,李逸初又走回打工的餐館,圍觀的人群已經散去,餐館的員工上上下下的打掃,今天鐵定是無法營業了。
老闆見到李逸初回來,招呼他道:“李逸初,你們宿舍燒的最厲害,我和大傢伙商量了,你們宿舍每人補償一千塊錢。”
李逸初沉默地往宿舍走,幾個舍友正在撒水拖地。馬小天見他回來,拉著他走到陽臺:“你有什麼貴重物品被燒的嗎?老闆人很好的,你只要拿出證據,他會多賠償的。”
馬小天看看另外幾個人,壓低了聲音在李逸初耳邊道:“你知道嗎?這火是老六放的,楊軍這回不死也得癱了。不過老六自己恐怕也得坐牢了。”
李逸初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是剛才那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馬小天這才發現他不太正常,關心道:“逸初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李逸初回答不了他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情不好,只感覺聽不進去周圍的聲音,似乎也看不見人,身體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整個人只想就此閉上眼,毫無知覺地睡到天荒地老。
可惜連閉眼也做不到。
李逸初就這麼站著發呆,直到有舍友拿著一個被燒黑的鑰匙問屋裡的人:“這是你們誰的?”
大家都搖頭,那人就拿著鑰匙走到李逸初面前:“這是你的嗎?”
李逸初當然認識這個鑰匙,這是他和梁煊為兔子做房子時安裝的小鎖的鑰匙,他一直裝在書包裡,走的時候竟然忘了留下。
李逸初緩慢地接過那把鑰匙,身體開始顫抖,他蹲到地面,肩膀抖動中大顆的淚水從眼睛裡掉出來,鑰匙緊緊攥在手心,李逸初痛苦地發出哀嚎聲:“梁煊……我該怎麼辦啊……”
他還不滿十八歲,可短暫的人生裡,似乎每走一步都需要他做出選擇,而每一步選擇都至關重要地影響著以後的路,他沒有這個魄力和經驗,為什麼總是逼他?
他在離開和縣的時候以為只是失去了一筆錢,失去了親人,可原來他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失去的是他以後的整個人生。
馬小天看著一貫平靜寡言的李逸初突然之間痛哭流涕,只看一眼蹲在地面的背影,就能感覺到他有多悲傷。馬小天一直很崇拜他,覺得他什麼都會,什麼都懂,又對什麼都不太感興趣,就像小說裡身懷絕頂武功的隱士高人,馬小天一度忘了他才只比自己大幾個月。可是現在,李逸初和幾年前被人趕出來的自己多像啊,馬小天難過地想。
馬小天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他覺得李逸初比他懂的多,他說什麼都沒用。所以也蹲下身坐在李逸初的斜後方,看著前面瘦削的肩胛骨,他想如果李逸初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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