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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黑,撕裂般的痛楚從胃部深處漣漪般擴散開來,疼得他渾身抽搐,冷汗直下。
幸好這一腳之後再沒有更暴戾的動作,他勉強聽到強尼帶著痛苦的嘶吼越來越遠,終於有人扶了他一把,將他放到牆角邊上。他虛著嗓子說了一聲“謝謝”,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角,視線這才漸漸從一片雪花中化開,勉強找到了焦距。
扶他的酒保遞上來乾淨的毛巾,“擦一下吧。”
沃克點點頭,接過毛巾捂住擦破的額角,把氣喘勻了,顯得有點狼狽。
“又是一個倒黴的吧?終於知道自己被騙了?”酒保見怪不怪地調侃。
沃克冷冷地啐了一口,“沒出息的窮會計,幾千塊錢激動成這個樣子。”
酒保笑他不會做生意,“沒多少錢還挨一頓打多不值得。”
沃克嘆氣,“生意不好做唄,騙一個是一個。”
酒保又安撫了幾句,收回了毛巾,快步離開回到崗位上去了。
沃克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等身體漸漸恢復力氣,他支著牆壁慢吞吞站了起來,離開了“百萬富翁”。他沿著交易所後的小街踉蹌步行,將紙醉金迷的盛景拋在了身後。
他在柏利大道租了一間兩室的公寓,每個月只要50美金,但足夠一個單身男人應付生活中的一切,就是地段不太好,靠近發電廠,還有很多黑人也住在這裡。
沃克在樓下買了一份雞肉卷和黑咖啡,回到房子裡時已渾身無力。額角的傷口似乎仍然在滲血,他在床底找到急救箱,用酒精消毒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然後躺在床一邊上啃他的晚餐一邊收聽財經新聞。
“彭貝先生表示,上市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美國人仍然是保守的,對於WASP*的信任依舊會比任何群體都要高。我相信這是我的優勢。’彭貝先生還稱,他已經開始進行財產公示核算與檢查,並交付紅水公司進行評估。目前,已有分析師估計彭貝即將上市的股票總價值額可能超六十萬美元,即將成為軍工板塊最耀眼的新星……”
沃克放下報紙。弗蘭克?彭貝?那個貴族?
此時傳來樓下房東太太大聲的喊叫——“沃克!沃克!你的電話!是客戶!”
沃克從床上跳起來,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就往樓下跑——
“沃克?瑞恩。晚上好,先生……我很願意!對……我剛剛還在聽關於他的新聞,怎麼了……股票?我手上可沒有,我暫時還不清楚他是怎麼運作的,況且他還沒有上市……我有個朋友可以問問,不過我不能保證給您的是好訊息……對,好的,我一旦有訊息了就給您回電話好嗎?”他掛了電話,謝過房東太太。
新工作上門了。明天他需要去打聽打聽關於這個弗蘭克?彭貝的訊息。紐約的投資者們總能聞風而動,彭貝還沒有上市已經有人開始打起股票的主意了。
外頭下著淅瀝的小雨,沃克感覺到地板的潮溼氣息從腳心傳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樓道的陰影裡,故事已悄悄丟擲線索。
沃克走近了,他看到一根漂亮的手杖。一切都是從這根手杖開始的,但當時他只注意到了上面深沉均勻的木紋,看上去像東方國家的手藝。手柄嵌著一顆純銀的豹頭,豹子的眼睛用紅色的寶石點綴。它平靜地橫躺在第一截階梯上,與角落投下的三角形的晦暗切出一個完美的場景,彷彿是什麼人把它刻意擺在了這裡。豹眼冷譎的紅光一閃,使沃克心臟狂跳。
第二章
誰掉的手杖?
沃克拿起它往外面探了探,一個黑人正勒著個和他差不多高的白人。
“嘿!你!”沃克揮著手杖打過去,“放開!要不然我報警了!”
這個黑人本來只是想劫財,被人發現他嚇得疏忽鬆開手臂,丟下懷裡的人質就跑。沃克裝模作樣往前追了幾步揮舞著手杖,“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個雜種!下次我絕對報警!”
黑人跑得沒了影子,他才轉過身往回走,在陰漉的牆角下捕捉到一團匍匐的深藍色。
“老兄不是我想說你,這裡治安不好,到處都是黑人。碰到我算你幸運了。這是你的手杖吧?掉在樓梯上了。”沃克用那豹頭敲敲人質,銀光在那身布料上淌成一條細流。
沃克定睛,注意到那是天鵝絨。他做了個吞嚥動作,改用手輕輕拍了拍藍色的肩膀,“需要幫忙嗎,先生?”伴隨手掌下奢華的觸感,沃克的喉嚨裡湧出發自內在的焦慮與興奮。
天鵝絨已經被剔除在奢侈品的行列。紐約現在沒人喜歡天鵝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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