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轉身離開。
看到男人走開,阿誠才從怔忡中回神,急忙追過去:“先生……先生請等一等,先生……”
男人停步轉身,陽光在他周身打上一圈金色的光暈,看起來耀眼卻不真實。他沒有說話,只是雙眼透出淡淡的疑問。
阿誠停在他面前:“我是明誠,請問先生,怎麼稱呼?……”
男人定定看著他,眼底閃過猶豫,似乎從不曾輕易地將姓名告訴一個陌生人。半晌才再次開口,“樓,樓塵。”然後再次轉身而去。
原來他就是樓塵。
原來樓塵真的是他。
阿誠這次沒有再追上去。他凝視著男人逐漸遠去的挺拔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拿出手機撥號,剛一接通,強忍的哽咽再也壓抑不住——
“大姐,我找到他了……”
樓塵是個孤兒。
在很小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遭遇嚴重車禍,父母當場死亡,他卻奇蹟般的生還。警方聯絡不到其他親人,只得將他送進了孤兒院。
樓塵從小就很安靜懂事,只要給他吃飽穿暖,他從不會給院裡的老師增加任何麻煩。
當別的小朋友還在爭搶玩具,為著誰的蘋果大等問題吵鬧不休時,他可以獨自一人靜靜坐在角落,翻看著少許的圖書;當別的小朋友還在叫著要老師抱的時候,他學會了給自己洗澡摺疊衣服整理床鋪。六歲時,他已完全生活自理,連床單都能洗了。
他非常的聰穎。一年級上學期結束時,班主任老師無意中發現他在看二年級孩子的舊書,心血來潮之下給他做了測試,結果,他居然能達到三年級孩子的程度,於是學校破格同意他跳級。
就在那一年,孤兒院因為捐款沒有著落,只能宣告關閉,院裡的孩子有的被領養,有的被送去了別的孤兒院。樓塵則因學校的惜才之心被留下,一間小雜物間作為宿舍,吃食堂,穿用老師家孩子的舊衣物,也就這麼生存了下來。
而他也沒辜負老師學校的期望,一路跳著級念,九歲就完成了小學的全部課程,考上一所能住宿的好初中。然後,他拿著學校捐獻拼湊出來的三百多塊錢,告別了老師,離開自己生活了九年的地方,孤身一人進入到全然的陌生。
中學和高中,他又各跳級一次。
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他,起初只能靠打工換取生活費和學費,然後無意中,他發現自己居然有著超出常人的經濟敏銳,便嘗試著在網上開了個小店,專門為別人設計各種企劃,生意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有了收入,他順利完成學業,進入大學。再然後,他接受聘書成了M大經濟系客座教授。
他長相英俊,風度翩翩,氣質儒雅,斯文溫和。看似隨和可親,其實他總為自己隔出一道透明的屏障,與所有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學校裡,雖然他非常的受歡迎,可真正能談的上是“朋友”的人,寥寥無幾,直到這一天,他在湖邊上遇到了明誠。
晚上,明鏡公寓內。
聽完阿誠的講述,明臺和明鏡初時的激動和興奮都被沉默取代。
“……他一向獨來獨往,不跟人有太多的接觸,也沒有什麼可以交心的知己朋友。這是我查到的資料……”阿誠把紙遞給明鏡。
平凡而簡單的生平事蹟,不用一張A4紙就可以顯示完全。
看著最上方的那個名字,明臺喃喃念出夢境中的話:“就罰我,做那微不足道的塵埃……”
“……再不要和他有牽絆,再不要成為明家人,永世孤獨,寂寞終老……他還真是把自己的話貫徹執行得徹底!!”明鏡心疼的神情中閃過一絲惱怒。
“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畢竟天性樂觀,明臺又回覆了輕快,“以前的記憶太過痛苦沉重,對現在的大哥而言,或許不記得才是好事。”
明鏡點頭贊同:“不錯,以前的他太累太苦。如今沒有了那些過往,他也終於可以放鬆下來,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阿誠則慢吞吞地開口:“如果他記得過往,又知道我們也是如此,”停頓了一下,視線在明鏡明臺臉上移過,看出他們根本沒想到後果,只得把話點明:
“我根本不敢想象,他的良知又會苛責他做出些什麼事情……”
血淋淋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現,明鏡明臺同時打了個寒戰。
“所以,現在這種情形,反而最好。”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和他形同陌路嗎?”明鏡滿是不捨。
“當然不!”阿誠眼中閃過堅定,“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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