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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不再了,你又當是如何?”
“若是不再了,我便留住這山屋,留著一顆滿是她的心。”
“當真是個痴人,奈何不念你我兄弟之情,為何不接受我賜你的爵位?”
“若你我不是兄弟,那情便已是不在。”
“此話何意?”
“我……”話到嘴邊又咽下,白顧靖忽的發現,原來連自己都沒有認同女兒身份。
“怎樣?”
“霓王說過,我這命已是死過一次,若是犯了什麼殺頭的罪名,便可饒過意思,不知霓王可還記得?”
“記得,你這條命,如同白骨精似得,死了兩次都不曾跨過那道鬼門關,已是不易,就算是有什麼罪過,也會赦免。說吧,什麼事情,都要提及性命,這般嚴肅。”
“我乃女兒身。”
“什麼……你是……”霓王盯著白顧靖的胸部,好像是比一般少年要壯實一些。
白顧靖點點頭。
“慢著,你即使女兒身,那你和蕭姍豈不是沒有夫妻之實,你又何必苦苦尋她?我特為你尋王孫侯爵嫁了便是。白顧靖已死,我在給你個身份便好。”
白顧靖搖頭。
“為何不肯?”
“既已愛了,又如何換得?霓王心意,顧靖心領了。只是這心裡,裝著的唯有蕭姍,再也容不下其他。”
“罷了,我叔父便是如你這般。且去尋你的蕭姍吧,要是想我幫忙,就和我說。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做霓王了。你知道我的那個王妃,就要上房揭瓦咯。”
又過了幾個月,白顧靖住的草屋,需要修葺。白顧靖不自覺的吹了聲口哨,誰知道真的見著一匹四蹄踏雪的馬兒跑了來,那馬和踏雪極像,白顧靖跨上馬背,騎去郊外,到那處鐵匠鋪子,打了些工具。老翁已經不再了,青年也已經半老,年輕的男女成了夫妻,生了孩子,見著白顧靖有些面熟,倒也想不起是誰。為白顧靖打了些工具,鐵匠的孩子生了急病。鐵匠妻子說鄰村有戶人家可以醫治,且不收診費,說是積累福德。孩子病重,耽誤不得,鐵匠沒有馬屁,便委託白顧靖騎上馬,帶上孩子和鐵匠妻子一起去鄰村。
鄰村,普通磚瓦房屋,庭院不大,一家一戶,很是規矩。到了一處院落前,白顧靖下馬,鐵匠妻子抱著孩子,扣了扣門扉,從裡面走出來一女子,素衣素褂,也遮不住她俊俏的容貌。白顧靖愣了神,女子接過鐵匠妻子懷裡的孩子,抱著進了屋,手貼在額頭,試了試體溫,包了些藥。
“不礙的,這藥回去撿了,日付三次。且莫再這麼捂著了,孩子受不了。”
白顧靖見她盯著孩子的眼睛滿是憐憫和喜愛,心口硌著疼。鐵匠妻子謝過女子,留了些碎銀,女子推脫,到底也沒有接受銀兩。白顧靖送鐵匠妻子回去,便又馬不停蹄地折返。猛扣門扉,裡面的人卻是怎麼也不肯再將門開啟。
“蕭姍!是我,我是白顧靖,我回來了。”
☆、結局
蕭姍背倚著門,一手捂著胸口,那顆熾熱的心,通通通隨著叩門聲一起跳動,越跳越急。今日情形,似若夢境。每晚做夢,有人叩門,自稱白顧靖,蕭姍開啟門,就會醒來,一切如常。蕭姍忍著一顆想要開啟門的心,隔著門,和那人說話。
“你,你真的是白顧靖嗎?”
“是,我是,我是白顧靖。”聽著門縫裡傳來的聲音,白顧靖總是鬆了口氣,跟著便是打翻了心裡的調味罐子,五味雜陳。
白顧靖沒有再敲門,她像蕭姍一樣,用背倚著門,望著不遠處的天空,用耳朵聽著,用心感受著。是啊,一個被宣告戰死沙場的人,忽然出現在這世上,有的人會害怕吧。然而蕭姍的話語中聽不出一絲恐懼,白顧靖抿了抿唇,昂著頭,她不敢眨一下眼睛,鼻尖已是有些酸楚。白顧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整氣息。咬了咬牙,攥緊拳頭,控制著激動的情緒。這幾年,白蕭兩家,裡裡外外都是蕭姍一個人撐著,肩上的擔子,重如泰山。蕭姍承受的,遠比想象中的要多,深深的愧疚,在白顧靖心中紮根,帶刺的藤蔓,鑽進心口,尖銳的刺,劃破心臟,鮮血汩汩流淌,百孔千瘡。
“姍兒,我還活著。”白顧靖等了一會,見蕭姍不說話,便張口解釋起來,“當年出征遇敵軍突襲,傷亡慘重,我因再次受傷失血昏厥,後被人救起,再他處養傷數日。就我的人,搭救我的途中,不慎將銘牌遺落戰場,讓人撿去,如此便成了‘烈士’。後來我痊癒了,然戰事未休,便又投身其中。一晃就是兩年,後面的事情……姍兒,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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