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了一圈,最後在一個日化的櫃檯前停了下來,其實他這次出來是想買點什麼送給六姐,這兩個月來在六姐那裡白吃白喝的,搞不清的還以為是他在塌方的時候救了六姐呢。
這一天晚上送六姐回家以後,虎哥一直找不著機會把禮物送給六姐,最後直到出了院子了,才又轉身回頭,對著一臉詫異的六姐邊從口袋裡掏出東西放他手上,邊說道,
“也不知道你喜歡啥,所以瞎買的”
待六姐看清手上是一管口紅時,虎哥已經大步流星下山了。
虎哥不知道六姐第二天做了多少努力才表面淡定的站在他面前,虎哥也不知道這一管口紅對六姐的意義到底有多大。
六姐活了27年,從他記事起,他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女孩兒,他的要求也不高,可以像平頂村每一個真正的女人一樣嫁個普通的男人,穿衣吃飯帶孩子;哪怕不能嫁人他也至少可以像個真正的女人一樣活著;可是,這麼些年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辦法理解承認他,更何況是那些粗鄙的外人。他們奚落他,嘲笑他,譏諷他,甚至還會欺辱他,他每天樹起鋒芒活的像個鬥士,然後活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個怪物,一個笑話。父親常常會罵他,嫌他丟人敗興不知廉恥,可是他又能怪誰?難道是他自己硬生生非要投胎成一個男人的身體嗎?有時候他甚至還會想,如果父母當時真把他按尿盆裡淹死了,他說什麼也要求求那兩陰間的小鬼,千萬別再把自己投錯胎了。
然而那天晚上,當這個粗糙的東北男人毫無徵兆的送了他一管口紅之後,沒人知道他的心情,他呆呆的看著手上的口紅,喜悅像滴落在枯草上的一點火星,吡哩吧啦的開始冒出金色的火焰,之後燒成了一團火光,最後燎燃了整片荒原,那樣的火勢,漫天飛舞,像是要從六姐的胸腔裡竄出來一樣,將六姐的眼淚都逼出來了,於是他捂住了嘴,因為他怕自己之後像個瘋子一樣笑出聲來;這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肯承認他是女人的男人,這個男人有副偉岸的胸膛,這個男人還有顆柔軟的心,這個男人比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女人都要溫柔,這個男人還用他的雙手為那些弱小守護著一份天理。
六姐活了27年,從未有這一刻如此的滿足,可是也從未有這一刻如此的貪婪;六姐不知道這就是愛情,來勢洶洶比以往更濃烈的愛情;以往他會想方設法的對這個男人好,可現在他想掏心掏肺的對這個男人更好。
棉褲做好以後,六姐是在冬至那天才送給虎哥的,男人當時又是不好意思又是開心的直搓手,換上以後,合身的不得了,男人開心的說,“又暖和又軟和”。
新棉褲穿了沒幾分鐘,虎哥就又脫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疊好,說道,
“先放著吧,過年再說,明天還上工呢,別把好東西給糟蹋了”
六姐瞋了虎哥一眼,說,
“既然暖和就穿著,再好的東西穿在你身上也不叫糟蹋”
虎哥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
“過年再穿,年三十兒我再換,這好棉好料的,現在讓我穿著去搬石頭,捨不得!”
☆、年夜飯
虎哥的棉褲沒拿走,說是年前再過來取,不過第二天卻給六姐拿來一厚打“大團結”,這錢是虎哥跟財務處另外領出來一個半月的工資,因為最多也就能領這麼多了,剩下的都得過年回家前才給結。六姐一看到錢,臉立馬就變了,
“虎哥,你這是啥意思?”
“妹子,你先別生氣,哥是尋思著,你看這後半年,我在你這裡白吃白喝又穿又拿的,你這開銷也挺大,哥就是想,給你補一點是一點”
“虎哥,你這是嫌棄我了?”
“妹子你看你這是哪裡的話,咋還嫌棄不嫌棄的”
“那你把錢拿走”
“你看,咱好好說,咋還生氣了呢,咱先不說我趙虎還欠著你一條命呢,就說我一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老吃你的喝你的連點表示都沒有”
“你這半年幫我乾的活兒還少啊?”
“幹活兒就是稍帶手的事兒,但錢你得拿著,我沒跟你見外,你也不要因為這個跟我見外,不然就是嫌錢少了”
“哪個說嫌錢少了?”
“那你這是嫌棄我的人了?”
“虎哥你這就是不講理”
“妹子,哥知道你對我好,也沒把哥當外人,所以哥也不想跟你見外,如果你真當我是一家人,這點錢你就拿著當貼補家用”
六姐被虎哥一席話說的又喜又氣,最後萬不得已,還是將這錢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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