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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帶吃的,寒天裡還給他準備了幾身厚棉衣服,託人送進去,不久就聽說他被肅王妃罰了,說他手腳不乾淨,有得吃還不輕省,還偷雞摸狗的,不知從哪弄進來幾身棉衣服,下賤!
從那以後廖秋離就不敢給他帶穿的了,吃的也得費好大勁才能讓他吃到嘴。兩人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他看他瘦尖了的下巴頦兒,心裡一陣陣的不好受。
除夕那天他過來,廖秋離問他,能和你爹商量商量,回別院住麼?
他沉默良久,才說,大概是回不去了……我娘瘋了……這毛病時好時不好……大多數時候認不得人……
怎麼成了這樣了?!
醫者給的說辭是思慮過重,傷了神智。實際上兩人都明白這是讓他爹給逼的。
瘋了也有瘋了的好。兩人不再相互折磨了,他爹上門來看她,她也乖乖讓他摟讓他抱了。所以也就這樣一直遷延下去,沒再請人認真治。
他又坐了一會兒,說要回去了,再不回去那邊又該想法子整治他了。
廖秋離送他到巷口,看他穿著一身單衣在雪天裡走著,心裡堵得慌。
然後再見面就到了這時候了,一年之後。他這回上門是來辭行的。要出遠門,去從軍。
他爹是將軍王,掌著朝堂的兵權,有個兒子從軍也不稀奇。
還是問他吃了沒,他還是搖頭。廖秋離就起身去到後邊灶房裡,捅開灶火給他下了一大碗麵。還是看著他吃,多燙嘴也不撒嘴的吃,邊蹙眉頭邊強嚥下去的吃,看著看著,廖秋離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問他,可想好了?從軍可苦得很呢!
他嚥下一口面才回他:再苦有在這潭苦水裡泡著苦?
廖秋離就不說話了。說不出什麼好話啊,只能靜靜看他吃,問他飽沒飽,沒飽再給他下一碗。他說飽了。隔了一會兒又說,你等著我,若是不死,我還回來你這兒……
回來你這兒怎麼樣呢,他又不說了。
廖秋離打趣他,回來我這兒吃白食啊?還是回來把欠我的錢統統還了,連本金帶利息的?
他臉上飛起兩朵紅雲,羞羞惱惱地說:反正你等著我就是了!
十五從軍徵,多是為了混碗飯吃,這位呢,頂著肅王兒子的名頭,實際比沒爹少媽的孩子好不到哪去,才十五的半大小子就要上沙場拼命去了。別看他爹是肅王,這名頭其實沒佔多大便宜,因他爹一早就和軍旅裡邊打了招呼,別因為老子的面子就要對兒子另眼看待,吃不吃得了這碗飯得看他自己造化,要入軍伍可以啊,從小卒子做起!
半大小子倒還有幾分身手,因他爹打小管的嚴,四歲多就開始習武了,傳到他爹的根骨,是塊習武的料子,本身底子就不錯,專心練了十來年,那還能錯得了。也虧得有這身功夫,不然,十二歲的小子進到龍潭虎穴裡,遇上三個心狠手辣的大小媽,還不得活剝了呀!
這回離了龍潭虎穴,卻要去往修羅場,前路艱難險阻,不知歸期幾何。
反正不在那窩裡待著了,總可以給預備些行裝了吧?
廖秋離把早先的幾套棉衣服拿出來,給他包好,又給他預備些乾糧方便路上吃。
都預備好,這就要走了。
半大小子默默看了會兒手上的行裝,一轉身走了,沒猶豫,也不回頭。
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長短,半大小子成了大小夥子,兩手空空的,靠自己拼命,從小卒子拼成了一名參將。他從來不和人說自己有個掌兵權的王爺爹,也從來不和“家裡”往來,家信從來不寫,寫了他媽也看不懂了,也就不費那筆墨了。倒是常有信給廖秋離,不過從來都報喜不報憂,即便傷得快死了,信上也說自己一切安好。反正見不著面,他在信上怎麼寫,廖秋離就怎麼信。他說一切安好,他就真以為他一切安好。他說軍旅很好,磨練人,他就信軍旅確實好,真的能磨練人。廖秋離偶爾會在信裡問他吃的可好穿的可暖,他說軍旅還能不給飽飯吃、不給暖衣穿麼?他就信了。
吃苦受罪全都自己來,別讓別人跟著難受,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讓他高興就好。
這麼一路吃苦受罪的,升到了參將,要戰功有戰功,要前程有前程,他爹想起他來了,讓他回家看看。“看看”是託辭,其實是想讓他回來,給他說門親事,對兩家都有好處的親事。他自然也知道,所以再沒空也要抽空回來一趟,趁早開啟天窗說亮話,叫他爹死了這份心,他這輩子壓根就沒打算要娶妻生子,聯姻這樣算盤,最好別打。
蕭煜走了三年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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