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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那就能獲得不動如山的心和排憂解難的智慧。他在張忠團伙的非難中能安然度過,除了一點點運氣外,靠的就是這種不動如山的心和排憂解難的智慧,而這兩種東西,必須長時間地堅持致良知才能獲得。
王陽明心學無非如此!
它難就難在我們很多人都不能持之以恆地致良知,如果真能堅持到底,那超然的心態和超人的智慧就會不請自來。遺憾的是,我們很多人都不能把致良知堅持到底,所以我們缺乏不動如山的定力和解決問題的智慧,煩惱由此而生。
1520年農曆九月後,王陽明開始向弟子們講授“致良知”。第二年五月,王陽明在白鹿洞書院大事聲張“致良知”,並且聲稱,他的“致良知”學說並非空穴來風,而是直接從孟子而來,也就是說,聖學到孟子後就戛然而止,賴天老爺垂青,終於讓他接下了孟子手中的棒子。這種說法,韓愈、程頤、陸九淵、朱熹都用過,並無創新。王陽明還煞有介事地說,他提出的“致良知”是千古聖賢尤其是孟子遺留的一點血脈。對於那些譏笑和反對他學說的人,他長嘆說:“這些人頑固得很,就是滴血認親得到證據,他們也不會相信。”
王陽明顯然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孟子所謂的“良知”純粹立足於人的情感上,也就是道德上,惻隱之心、羞惡之心都屬於道德,屬於善惡之心。而王陽明提的“良知”則除了關於道德的善惡之心外還有關於智慧的是非之心,這一點一定要注意。
在王陽明弟子越來越多的同時,他的學術敵人也越來越多。這些人攻擊王陽明的致良知學說是枯禪,理由是,禪宗主張直指本心,人人都有佛性,佛在心中坐,不去心外求。而王陽明的心學和禪宗異曲同工,無一例外的,他的學術敵人都是朱熹門徒,發誓有生之年和王陽明心學不共戴天。
王陽明的反應很讓這些人憤怒,他不但未有所收斂,反而變本加厲。1521年農曆八月回浙江餘姚後,他居然肆無忌憚地擴招門徒,搞得天下人都知道浙江餘姚有個王陽明在講心學。在他的敵人看來,王陽明明知道自己的學說是荒謬的,應該痛哭流涕地向他們懺悔。可王陽明不但不知悔改,還拿聖人孟子當擋箭牌,這真是恬不知恥。
攻擊謾罵王陽明的聲音在整個明帝國成了學術界的主旋律,上到中央政府高階官員下至地方小吏,王陽明的敵人滿坑滿谷。當然,對他頂禮膜拜的人也是浩如煙海。王陽明大有不管不顧的氣勢,用他的話說,我只相信自己的良知,其他一概不理。
他曾和弟子們談論過這樣一件事:為什麼王陽明自平定朱宸濠後,他的學術敵人像雨後的狗尿苔一樣層出不窮。有弟子說,因為先生立下與天地同壽的奇功,所以很多人都嫉妒先生,因妒生恨,這應該是真理。還有弟子說,這是因為先生的學說影響力已如氾濫的黃河一發不可收拾,而那些朱熹門徒自然要站出來反抗讓他們耳目一新的學說。更有人說,先生建立了動搖山河的功勳,所以尊崇先生的人越來越多,根據辯證法,那些排擠阻撓先生的人也就越來越賣力。
王陽明說:“諸位的話有道理,但並不是根本。最根本的原因應該是這樣的,未發現良知妙用之前,我對人對事還有點鄉愿的意思,也就是言行不符。可我確信良知的真是真非後,就發現只要我按照良知的指引去為人處世,心情非常愉快,由此就養成了‘狂者’的胸襟。即便全天下人都講我言行不符也毫無關係。這就是自信,真正的自信就是相信自己的良知!良知告訴你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那就去做,不必顧慮、不必計較。”
如果說,王陽明在龍場悟道的“格物致知”是王陽明心學的基調,那麼,他後來提“知行合一”“存天理去人慾”則是探索模式。1520年,他提出“致良知”,由此給了王陽明心學的靈魂。到他1521年這次和弟子談話後,王陽明心學第一次在他身上有了成果:超狂入聖。王陽明心學的主張就是要成為聖人,先要成為狂者,然後才能循序漸進,進入聖人殿堂。
所謂“狂”,就是在相信真理的前提下時刻堅持真理、踐履真理,其他一概不管。或者說,和真理無關的事就不是我的菜,對於不是我的菜,我不需偽飾,只要本色表現就可以了。
王陽明年輕時就是個狂放不羈的人,堅持建功立業的真理。為了這個真理,他廢寢忘食苦讀兵法,不屑眾人的嘲笑在飯桌上用果核排兵佈陣,這就是狂。因為他本是個狂人,所以他英雄相惜,他也喜歡別人是狂人。1520年他收服王艮就是個典型例子。
王艮原名王銀,出生於儒家大本營山東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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