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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計劃啊?”
王陽明回答:“怎麼可能有計劃。他們的良知光明,守株待兔而已。事情來了就做,事情不來也不去找事,不過是隨感而應罷了。”
也就是說,王陽明相信人生是多變的,沒有人可以預料下一步將發生什麼。“操心”的事,是愚蠢的人乾的。你只要順其自然就好。
馮友蘭對那些經常“操心”人提出告誡說:“你最好不要操心。你的根本錯誤就在於找個道理打量計算著去走。若是打量計算著去走,就調和也不對,不調和也不對,無論怎樣都不對;你不打量計算著去走,就全對了。人自然會走對的路,原不需你操心打量的。遇事他便當下隨感而應,這隨感而應,通常是對的。要於此外求對,是沒有的。”
不要操心,並不是指你真的什麼事都不幹。王陽明評價孔子時說:“孔子氣魄大,只要是帝王的事業,他都能從心上一一加以體會。例如一棵大樹,無論有多少枝葉,也只是從根本上用培養的功夫,因此枝繁葉茂,並不是從枝葉上用功去培養根本。學者向孔子學習,若不在心上用功,只匆匆忙忙地學那氣魄。如此,只是將功夫做顛倒了。”
由此可見,我們最應該在根上操心,也就是光明良知,而光明良知的一個主要途徑就是去事上磨鍊。
有弟子向王陽明抱怨說:“平時無事的時候覺得自己的修為很好,心境也不錯,總想著遇到一件事後就能把它處理得很好。可一遇到事情就不同了,心亂導致手忙腳亂,什麼事都做不成。”
王陽明說告訴他:“這是因為你只知道靜養,而沒有在實際事情上用‘克己’的功夫。只知道靜養,就會養成好靜的毛病,這樣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情,心態就會亂,事情就會處理不好。所以呢,人必須透過做事來磨鍊自己的心志,磨礪自己的心境,這樣面臨事情時心才不會亂,處理事情才能從容不迫,遊刃有餘,才能做到‘靜時心也定,動時心也定’。”
我們之所以在平時端坐如聖人,說起話也頭頭是道,是因為我們未遇事時,情緒始終處在平靜狀態。但一遇事來時,情緒就會發生波動,在這個時候,如果你能控制住情緒,讓它恢復到你平時無事的狀態,就能把事做好。王陽明要人到事上磨鍊內心,實際上就是讓每個人的內心都成為一塊冰,而不是湖水。湖水在未受外物衝擊時是平靜的,可一受外物衝擊就會起漣漪,而冰則不會。
王陽明告訴他的弟子們:平時無事時有多麼從容的風度都是扯淡。人真正的風度應該是遇到變故遭遇屈辱時,在這個時候,平時憤怒時到此能不憤怒,驚慌失措者到此能不驚慌失措,始是能有得力處,亦便是用力處。
不要操心你的人生,但要操心你的良知。這就是王陽明心學,它高屋建瓴,直指終極密碼。
獲得幸福的方法:不要和外物對立
所謂幸福,就是長久的快樂。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獲取幸福的方法很多,我們都耳熟能詳。比如保持樂觀的心態,要懂得知足,有追求幸福的決心並付諸實踐。
理論上,這些方法不錯,可真實踐起來卻很難。僅以知足為例,世上沒有幾人可以做到知足,甚至連這個意識都沒有。和很多哲學一樣,王陽明心學的終極目標也是讓人獲得幸福,不過它的方法卻是釜底抽薪的。
《傳習錄》中有這樣一個故事,就是王陽明心學對獲取幸福的一個簡單有效的方法。
王陽明的弟子薛侃有一天在花園中除草時,大概是疲憊不堪,所以哀嘆道:“為什麼天地之間,善難培養,惡難剷除?”
王陽明當時就在花園中賞花,聽到薛侃的嘆息,發現說教的機會已到,介面道:“你就沒培養善,也沒有剷除惡。”
薛侃莫名其妙,因為他勞碌了大半天,剷除了很多棵草,而且他經常澆灌花朵,這怎麼能說是沒有培養善,沒有剷除惡呢?
王陽明發現了薛侃的疑惑,卻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而是轉到另外一個問題上去了:“你呀,如此看待善惡,因為從形體上著眼,錯誤在所難免。”
薛侃這回如墜雲裡霧裡,更不知王老師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王陽明馬上解釋說:“天生萬物和花園裡有花又有草一樣。哪裡有善惡之別?你想賞花,花就是善的,草就是惡的。可如有一天,你要在門前搞個草坪,草又是善的,草裡的花就肯定被你當成惡的了。這種‘善惡’都是由你的私意產生,所以就是錯誤的。”
薛侃吃驚地問:“這不就是無善無惡了嗎?”
王陽明正色道:“天下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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