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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正在搬動大型石塊的軍奴,皺起眉頭,一旁的苔伊放下部署的 軍圖問:“有什麼不妥嗎?”
苔伊這一問,賈鞠反倒是鬆開了眉頭:“有什麼不妥?你單看我的表情就能判斷出來? ”
苔伊笑道:“跟隨你多年,至少這一點我還能做到。”
“這不是好事。”賈鞠跳上另外一艘漁船之上,回頭說,“當年我在天義帝身邊時,並 不是靠世人所稱讚的‘眾人皆醉我獨醒’,要獨醒,也只能藏覓於心中,不可掏出示人,特 別是皇帝,你掌握追隨之人的心理,會讓他感覺到你就是最大的一個威脅,危險也隨之臨近 。”
苔伊揹著雙手說:“但你不是天義帝,你是賈鞠。”
“是,幸虧我是賈鞠,否則你已經死了。”賈鞠冷冷地說,“記住,今後無論追隨任何 人,都要善於隱藏自己,謀臣當年在宮中就是善用了這一手,才得以保命順利離開深宮,連 我都瞞過了。”
苔伊心中一抖,猜測出賈鞠話中意思,可依然還是問:“你是說,我按照與你的約定, 追隨謀臣,也必須要留一手?”
“看。”賈鞠皺起眉頭,“同樣的錯誤,在短短一刻之間,你犯了兩次,知道的事情何 必明知故問?知道得太多的人,總是會短命的,而知道得太多,付諸於行動的,也會短命… …”
苔伊低下頭,看著船舷邊撲打的海水。
賈鞠沉默了一會兒又說:“我就是屬於後者,後者是會遭天譴的,因為我害死了太多無 辜的人,老天不會容我再留在這個世上。”
剛說完,一直強忍著咳嗽的賈鞠終於咳出了一口鮮血來,苔伊正要上前,他卻用那隻染 有鮮血的手製止她:“不用了,不用再為我浪費那些寶貴的藥材。”
苔伊停在原來的位置,看著賈鞠蹲在船邊,竟直接用冰海中刺骨的海水清洗了自己那雙 染有鮮血的手,自言自語道:“看得見的血是能洗乾淨的,但看不見的血永遠都洗不乾淨, 一直到死,都會追著你討命。”
多年後,苔伊都還記得,那天在冰海邊上的那艘漁船上,賈鞠流淚了,他朝著江中內陸 方向磕了三個響頭,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苔伊知道他是在祈求在亂世中被殺害的黎民百 姓的原諒,雖然這只是一個形式,但卻是賈鞠最大願望的縮影。
一個謀臣,想憑一己之力改變天下,不得不踏上一條血腥之路,揮動手中的武器,斬開 擋路的荊棘,完全不管在荊棘叢中隱藏著的那些無害的花草,當他走到那條路的盡頭,發現 那只有一扇通往煉獄的大門,想回頭,卻又發現自己斬出的那條路中死去的不僅僅是邪惡, 還有良知。
他很想歷史就在那一刻停止住,再也不向前了,因為再往前走,依然會發生相同的事情 。
但歷史可能停止嗎?
不可能,因為歷史無法倒退,只能前進,在前進的過程中,人們會發現一個無法避免的 事實——歷史總是會有著驚人的相似,無論何朝何代。
同一時間,冰海之上,數百艘揚起巨帆的皓月國戰艦行駛在平靜的海面上,為首是一艘 掛有月亮女神圖騰的通體紅色的艦船。艦船前端站著一個身披紅色鎧甲,手持單筒千里鏡的 中年人。
中年人摸著腰間細長如劍的那柄長刀,放下千里鏡,問身邊艦船長總旗本:“嶽翎炎總 旗本,我們距離冰海沿岸還有多遠的距離?”
嶽翎炎上前一步,身子微微俯下答道:“回守護將軍!據航使說,還有三天的時間!三 天之後就可以抵達冰海沿岸,我已經發出旗號,各艘戰艦上的總旗本都已經收到命令,做好 了準備!”
軒竹斐握緊手中的千里鏡,側頭看著旁邊行駛的戰艦,揮手道:“傳令下去,三天後抵 達冰海沿岸後,都不要急於登陸,先用艦炮輪流炮轟沿岸一日,隨後第二日漲潮時再讓五 十名影者搭乘小船潛入,查明沿岸北陸天啟軍的部署。”
“輪流炮轟?”嶽翎炎有些不明白,“將軍,據竹內杉大人的信報,天啟軍在北陸的軍 力剩下不過兩成,加之他們又沒有任何火器,更不要說火炮,我們為何不一舉攻上海岸,要 知道徘徊在冰海之內,相當危險。”
軒竹斐笑笑,伸手讓旁邊一名旗本衛遞過來弓箭,搭弓上箭之後,向著遠處的冰海射出 一支箭去,那支箭在空中沒有飛行多久,便直接落入了冰海之內,隨後立刻就浮了起來,再 看表面已結成了冰塊。
軒竹斐將長弓遞還給那名旗本衛,指著冰海面上說:“北陸沒有我們這樣堅固耐寒的艦 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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