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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陸關中,堅守不出。」霍雷說,盯著遠虎的臉,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慢慢從愁容轉變成為怒容。
遠虎最終還是沒有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抓起霍雷,指著北陸關下那遍地的屍體喝道:「大捷?這是大捷?你眼睛瞎了?」
霍雷並不生氣,也不掙脫開,只是看著遠虎的雙眼淡淡地說:「將軍,你是想授人以柄,還是留得時間,尋求解決的辦法?」
廖荒此時抓住遠虎的手說:「霍將軍的話沒錯,別忘了,你還是大滝皇朝鐵甲衛的將軍,和我不同,一紙詔書下來,我可以當做廢紙,但是你能行嗎?就算你能行,你下面的軍士行嗎?你自己都說過,很多新軍士都來自於京城計程車族,既是士族肯定都與皇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遠將軍,退一步說,就算你不服氣,反了,你認為下面的那些鐵甲衛軍士會跟著你一同反了嗎?不會,大多數人還有家人在京城之中,一旦鐵甲衛出了任何狀況,得利的只是皓月國還有天佑宗,對戰局有很大的影響,如今我們只能罷戰退兵幾十裡甚至上百里,重新整頓,隨後引蛇出洞。」霍雷這時抓住了遠虎的手,但沒有用力。
遠虎低頭看著廖荒和霍雷的兩隻手,終於鬆開了霍雷,說:「謊報軍情是死罪。」
「戰敗也是死罪,橫豎都是死,但前者可以讓你有周旋的餘地,你怎麼選擇?」霍雷問,廖荒也默默點頭表示認同。
遠虎沒想到,自己引以為榮的鐵甲衛統領一職,如今卻變成了一個沉重的累贅。其實,他心中很清楚,謊報軍情,好大喜功對大滝皇朝的軍隊來說,多年來幾乎都成為了一個無恥下作的傳統,很多將領為了保命保住自己的榮譽,甚至不惜殺良冒功。
若干年前,遠虎父親遠子乾帶兵剿滅天佑宗時,途經天源郡駐紮時,因為糧草的問題,和當地的百姓起了衝突,因為那年大旱,百姓自己能吃飽肚子都算不錯了,可朝廷卻下令每家每戶都要上繳一定的糧草,如果沒有多餘的糧草便交人參軍。遠子乾本不願意執行這條命令,因為軍隊並不缺糧,朝廷只是找了個藉口想為官倉多囤積一些糧食,而當地的官員僅僅是為了能夠領功,謊稱天源郡連年豐收,一畝田能產出往年兩畝田的糧。
百姓圍住了軍營,領頭人希望朝廷能收回命令,給他們一條活路,當地官員擔心出事,忙前去找遠子乾商議,言下之意便是希望軍隊出面將這些亂民給全數收拾了。遠子乾當然不肯,當即便駁了當地官員的提議,趕他們離開。誰知,當夜,當地官員便狠下心來,從監獄之中找了一群囚犯,以釋放他們作為交換條件,拿著武器混入百姓之中,攻擊軍營,遠子乾當然不知那是計謀,只得命令軍隊反擊,只是不到兩個時辰,圍困軍營抗議的百姓就半數被殺死,半數被俘,被俘之後一經審問,才知道有人從中作梗,但當地官員已經連夜飛書到京城,說是天佑宗教唆百姓造反,正在鎮壓。隨後沒幾天,朝廷又下達聖旨,命令遠子乾將所抓獲的百姓全數斬首,以震懾天佑宗反賊……
知道實情已經沒有辦法挽回的遠子乾,只得咬牙揮淚命令士兵讓那些含有冤情,無辜的百姓吃了頓飽飯,在飯菜之中下了劇毒,第二天再將屍體的頭顱砍下,交回朝廷當做是反賊的頭顱。
「父親,為何你要毒死他們?」當時年少的遠虎問遠子乾。
遠子乾用手捏滅了油燈的燈芯,在黑暗中說:「虎兒,手指捏滅燈芯都會疼痛,但不會心痛,君令不可違,我能做的只是減少他們的痛苦,讓那些百姓儘快上路,至少還能吃頓飽飯,如是斬首,上百人聚在校場之內,一批人眼睜睜看著前一批人頭顱落地……於心不忍。」
於心不忍?那只是藉口,那時遠虎便知道這個天下要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官不解民困,不查實情,只是一味為了暫時的安定,怨氣積累過多,等民眾爆發之時,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明知如此,卻故意行之,是違背天意?
不,也許那就是天意。
'第兩百四十四回'殤與商
關下,宋先已經來到了城門口,仰頭去看站在城牆上的百姓。
那些個被威逼站上去,帶著驚恐的表情,流著眼淚,夾著屎尿的北陸人嗓子都已經喊啞,眼睜睜看著前來解救自己的天啟軍和鐵甲衛的軍士一批批倒地,口中卻為皓月國鼓舞喝彩。
有幾個略有些骨氣的百姓都咬牙乾脆跳下城牆,寧願摔死也不願受這等屈辱。
宋先看著幾個跳下城牆的百姓活活摔死在自己的旁邊,但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揮舞著雙手要求城上的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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