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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剛抓起那隻手就發現其實那只是一條斷臂,再開啟白布,發現白布下只是一個用稻草紮成的假人。
「司徒家的大兒子,第一次從軍,就死在北陸關下,身體被皓月國大軍的火炮炸碎,只撿回來這隻手臂,若不是這個戒指,恐怕沒人知道這是司徒浩的手。」遠虎從一側走過來,蹲下將白布重新蓋上,「死無全屍,都不知如何向司徒家交代,他們可是京城的望族,禁止子嗣參軍,都是聽聞北陸淪陷,這才同意大兒子隨軍參戰,在我們拔營前趕來的,這次奇襲戰中,有三成軍士都是京城望族。」
「可惜了了。」廖荒看著司徒浩斷臂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血紅的顏色反射著陽光照在他的眼眶,就像他雙眼中滲出了鮮血。
「參戰前,我問過司徒浩,後不後悔?知道他說什麼嗎?這小子說不參戰才後悔,從前一直沒有從軍,理由很簡單,東陸人打東陸人,沒完沒了,傷的永遠是自己。」遠虎說,將司徒浩的那隻手重新放進白布下。
「東陸人……」廖荒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他第一次聽說是從鎮守北陸的將軍來信,莫大的諷刺是被皓月國軍士侮辱成東陸豬之後,他們才明白其實在這片大陸上的人們都有共同的一個名字,自己也險些沒有將這個名字給記下,反倒是訊息傳到京城中,這些望族的子女卻牢牢記住了。
對呀,誰說他們是少爺兵?就算是望族,也有想報效國家的時候,從前只是認為時候未到。
廖荒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鐵甲衛一到北陸關下就立即發動了進攻?進攻時,竟直接繞過天啟軍先鋒營,也不先知會一聲。
遠虎從旁邊整齊列隊的鐵甲衛軍士中拿過一具具嶄新的鎧甲,一一放在那些屍體旁邊,將鐵甲衛的頭盔重新戴在他們的頭上,隨後又取過長刀放在他們的胸口。
這一過程持續了近兩個時辰,在這個過程中,天啟軍的軍士沒有一個人離開,目光都放在遠虎的身上,看著他放下一具具鎧甲,一個個頭盔,一柄柄長刀……
所有人幾乎都有相同的一個想法:如果自己死了,會不會有相同的禮遇?
當最後一具鎧甲擺放完後,遠虎起身,轉身到軍士手中拿過自己的鐵甲穿上,站在數百具鐵甲衛軍士屍體的中間,高昂著頭,吼道:「鐵甲立英魂」
「鐵甲立英魂——」站在周圍的所有鐵甲衛軍士齊聲應道,響聲震天,隨後從天啟軍先鋒營後方,鐵甲衛大營方向也傳來同樣的吼聲。
「鐵甲立英魂——」遠虎又重複了一次,看著眼前的一具具屍體,猛地又抬起頭來,吼道:「鐵甲立英魂,舉國齊一心,忠義兩全兮,氣震山河……」
廖荒記得,遠虎所說的是曾經大滝皇朝的軍歌,做這首歌的人正是皇朝的祖帝盧成月,那個第一個統一東陸的男人。在登基大典的那天,這個皇帝遲遲沒有出現,因為他將自己反鎖在書房之內,寫下了這首《鎮魂》,廖荒還記得自己從軍的那天,所學的並不是槍棍武術,而是這首軍歌
廖荒當時很奇怪,這首歌中並沒有提到類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是一遍又一遍在歌中重複著「舉國齊心」的意思。
歌曲中最後一句話是:山河永固。
遠虎並沒有吟唱出來,而是大聲地吼了出來,廖荒發現遠虎在大聲吼出這些歌詞時,不少天啟軍的軍士也在張口唸道,雖然沒有發出聲來。
東陸人?
對,東陸人。
'第兩百三十八回'新遊戲
北陸關上,軒竹斐放下手中的千里鏡,雙手放在兩側的箭垛上,探頭去看關下那些還沒有帶走的鐵甲衛軍士的零碎屍體。
軒竹斐也不明白,為何鐵甲衛大軍到達的當夜就突然發起了奇襲,對他來說的確是奇襲,完全在意料之外的自殺式奇襲。三更時分,妄圖翻越北陸關開啟城門,但當那些奇襲的軍隊還未臨近北陸關,就被警戒的火槍兵發現,隨後關上的火炮齊發,整個屠殺似的戰鬥持續了一個通宵,終於在凌晨時分,鐵甲衛奇襲部隊撤離,留下一具具屍體。
第二日,每到入夜時候,都會有一部分人來到關下,收斂那些戰死的鐵甲衛屍體,這讓軒竹斐更是不解,皓月國軍隊的習慣,戰士在哪兒戰死,哪兒就是他的墳墓。如果挪動他們的屍體,是對戰士靈魂的不敬,因為屍體就是他們的墓碑……
「餵你們東陸人是不是都是瘋子?」軒竹斐扭頭看著身後的那個大鐵籠,問鐵籠中盤腿而坐的宋先,「明明知道打不進來,還要做無謂的嘗試,真不把人命當回事。」
真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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