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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有云:氣實則鬥,氣奪則走。如今我軍士氣很足,但無法進攻,只能龜縮堅守,就 算失去士氣,要撤退,都沒得退路,依然只能死守,好的是糧草水源都足,這城牆又高,反 字軍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我探頭又看了一眼,城下所佈的那個鶴翼陣應該是衝我們來的, 就算他們沒有佈下這種陣型,我們衝殺出去,幾萬人也瞬間會被他們的那股軍士雞浪給淹 沒。
“為何不遣個信使前往他們軍中?”卦衣突然開口,同時睜開眼睛看著我。
我問:“為何?議和嗎?”
“假裝議和,然後殺了宋一方,他們群龍無首,必定先內亂,一旦內亂,我們便有 有機可乘。”
我搖頭:“不行,再有機可乘,人數懸殊也實在太大了,大得有些離譜,況且能一擊致 命保證能殺死宋一方的刺客,非你莫屬,但我不想你去送死,就算你再行走如風,三十萬大 軍之中你也是死路一條。”
卦衣打了一個哈欠:“你不是說我欠你兩條命,要把我留在城中和你一塊等死嗎?”
我笑道:“對呀,是和我一起,不是你單獨一個人,你走了,我多寂寞。”
我和卦衣都笑出聲來,周圍那些緊張無比的軍士都奇怪地看著我,當我和卦衣眼神從他 們身上一一掃過的時候,軍士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雖然那種笑容看起來很乾,很奇怪 。
戰場上,能笑出來,即便是死,也會是快樂的吧?
武都城下,反字軍陣營之中。
一名步弓手從軍士人群之中穿過,來到站在宋一方戰車之後的宋史前,踮起腳尖附耳告 訴了宋史已經發現逃離城外的宋離和安謙的訊息。
宋史聽完,“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終於還是逃掉了,能逃去什麼地方?逃到哪 兒都是……”
宋史自己說到這,猛然意識到宋離有可能是逃回建州,心中一驚,不由得握緊了馬的韁 繩。他太清楚自己大姐宋忘顏的脾氣,從小就是那樣,如果兄弟三人不和,有些爭鬥,她 便會站出來“主持公道”,從心底來說,宋忘顏很公道,從未冤枉過任何一個人,但受責罰 最多的還是自己。
想起那個婆娘,心中就有些不快,如果她要是知道我設計想殺死宋離,她肯定不會放過 我吧。早知道,在離開建州城之時,就想個辦法把她給除掉,就算是嫁掉也好,讓她插手軍 中大事,父親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次擊鼓已過,周圍的軍士都有些鬆懈,雖然從站立的身形不易看出,可臉上的表情都 有些焦急,他們都在等待,有些是在等待著這場戰爭儘快結束,有些是在等待著城破之後可 以進去肆意掠奪一番,有些則是想在這場戰爭之中揚名立王,升個步卒長,百夫長什麼的, 說不定運氣好,亂軍之中殺了敵將,還可以升為參將。
每個人心中都和宋史一樣,懷揣著自己各自不同的心願,而如今宋史的那種心願好像要 變形了。他盯著自己正對面父親宋一方所站的那輛戰車,想象著自己站在戰車之上,揮舞著 令旗的模樣,而周圍的千軍萬馬都由自己指揮,就如同天下已盡在掌握一般。
可宋離逃了呀,而且宋先也還手握兵權,宋史扭頭去看遠處的宋先,卻看見靠近戰車不 遠處的宋先此時也盯著他看,甚至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宋史冷冷一 笑,目光又投向了遠處的城牆之上,這小子肯定已經知道宋離的事是我親手策劃,不過沒 關係,他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那個冒充唐璜的鄭傑已經被我殺了,如今大戰,誰也不會去 關心一個所謂的步卒長的死。
不過,要是宋史真的逃回去,我還沒有手握軍中大權,那可就慘了。
不如……
宋史又盯著自己父親的後背,想起剛才宋先的那個動作,不如提早動手?
此時,站在戰車之上的宋一方突然將令旗一揮,喊道:“先鋒軍攻城”
突如其來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前面充當先鋒軍的五萬大滝降軍都還 沒有反應過來,雖然眼睛緊盯著武都城牆,但誰都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領兵在前的鰲戰還 回頭來看宋一方的方向,似乎聽到有什麼聲音傳來。
傳令兵拿著那支令旗策馬飛奔向在陣前的鰲戰,邊跑邊喊:“大將軍令攻城”
鰲戰先是一愣,隨後調轉馬頭衝著武都城,舉起斬馬刀喊道:“攻城”
鰲戰喊完後,先鋒軍中前面數排軍士都紛紛舉起盾牌向城牆下靠近,攻城車、雲梯車和 鵝車紛紛被軍士推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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