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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八九個年輕人湧進了院子。這八九人都是黃龍士的徒弟,為首的正是大弟子劉星河。
“師傅,你老人家在就好。六師弟他太不象話了!”
“六師弟?”正在擺棋的黃龍士和沈金兌都停了下來。六師弟,那不就是沈金兌嗎?
“大師兄,你說,我怎麼了?”沈金兌自持棋藝比其他人都高出一截,又有黃龍士的寵愛,從來不把其他師兄弟放在眼裡,今天聽劉星河這麼一說,臉馬上就暗了下來。
“星河啊,有話坐下來慢慢說。老六年紀還小,你當老大的,有什麼小錯也不要太計較了。”黃龍士可不想自己的徒弟之間鬧什麼不愉快,忙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師傅,六師弟要是光得罪了我也就罷了,可是這次他犯的事太大,您再要護著他,不但我們,連師傅您的臉面都要被丟光了!”劉星河一聽黃龍士的語氣裡還在護著沈金兌,越發不滿。
“我怎麼丟師傅的臉了!”
“老六,你說你今天早上去哪裡了?”
“我去哪裡了你管的著嗎?”
“哼,你不敢說,我幫你說吧。”劉星河將頭轉過來對著黃龍士。“師傅,你知道嗎?今天老六又到摘翠樓下彩棋了!”
下彩棋,是清朝中期一項以圍棋為載體的賭博形式,當時很是盛行。
“下彩棋?”黃龍士一聽這三個字臉色就暗了下來。他平生雖然不拘小節,和弟子之間也互相玩笑,但是確從來都認為賭博會讓棋道得不到精進,乃是圍棋的大忌。沈金兌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在內心裡早就將被他認為是當然的衣缽傳人。如今一聽這話,怎不惱火?
“金兌,你大師兄說的事情可是真的?”
沈金兌見黃龍士一聽到彩棋臉色就暗下來,心知事情要糟,但他現在的情形確實又容不得他狡辯,只得如實回答:“師傅,我今天是去下了彩棋,還贏了30兩銀子。”
“混帳!”黃龍士勃然大怒,“我平時三番五次的告誡你全沒放到心上。居然敢去下彩棋!”
沈金兌從進師門起,從來沒見過黃龍士發這麼大的火,還是有點害怕。不過他想,我嬴棋的錢還不是都進了您老人家的肚子了,何苦還要發這麼大脾氣呢?當下也只是淡淡的說:“徒弟知錯,再也不敢了。”
見沈金兌還是那麼一副樣子,黃龍士心裡那個氣。沈金兌的圍棋天賦固然很高,但要是從此迷戀於彩棋,可能終生都不能達到圍棋的最高境界了。但是,如果再讓他留在京城這個花花世界裡,估計這個毛病還是改不了。
黃龍士沉思片刻道:“金兌,你這次犯了大錯,為師也不能再縱容你了。這樣吧,你收拾下行李,明天離京去師傅的朋友峨眉山添風大師那兒面壁一年,好好反省一下吧。”
“師傅。”沈金兌一聽要自己去山上面壁,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正想出言求懇,但黃龍士主意已定,轉身就進屋了。
一個月後。
有天府之國之稱的成都最大的一家茶樓上,一個青年正在喝茶。他就是被黃龍士趕出京城的沈金兌。
“太氣人了!”雖然事情已過去一個月,沈金兌還在憤憤不平。不就是下棋贏了點銀子嗎?至於讓自己千里迢迢的上什麼峨眉山嗎?還要面壁一年?真是大題小做!沈金兌正在想著,鄰坐的兩個男子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兩個男子看上去穿戴都不錯,其中一個公子模樣的更是珠光寶氣。沈金兌看了看他帽子上的珠子,在北京的琉璃廠那兒,怎麼也得賣上萬兩銀子。
本來,別人有錢也不管沈金兌的事,他又不是什麼江洋大盜。之所以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兩個男子正在茶樓上下著圍棋。
也許是旅途中過於無聊,鬼使神差中沈金兌就走了過去看起來。
只見這時那兩人的棋已到中盤,兩條大龍正絞殺在一起。看上去那公子模樣的人持的黑棋正佔了上風,殺的另一個高大漢子的白龍到處亂竄。
沈金兌又多看了一會,覺得這兩個人的棋力都和自己差得太遠,轉身正想離去。突然那公子模樣的人招呼道:“這位兄臺站在這裡看我倆下棋,莫非也好此物。”
見有人招呼,沈金兌只好停下腳步,“我也只是隨便看看,談不上什麼喜好。”
那公子一聽,越發熱情,“不知兄臺可有興趣和我切磋一下?”
沈金兌一聽,本想拒絕,他轉念一想,自己盤纏已經快用完,這兩人看上去這麼有錢,不撈一筆太也說不過去。“不好意思,在下我從來不下無彩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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