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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的留在杭州養病治腿,日子過得平靜舒適,曾經想著若能一輩子這樣安穩就好了。
直到數月前她被接進京來。
杏遙一邊給她按壓腿上的肌肉,一邊悄悄回頭去瞧室外,隔著屏風,那小丫頭心不在焉地拿剪子修花枝。她遂壓低了聲音:
“這幾個人,都是葉夫人安排著過來的,依我看沒安什麼好心,咱們可留不得。”
“我知道,劉管家那邊已經讓姚嬤嬤去說了。”明霜抱著軟枕,頭靠在床邊,若有所思。
此前的生活過於太平,杭州家裡人少,哪裡起過什麼浪有什麼風,以至於她連戒心都忘了留一個。才剛進府不久,就被人推到水裡去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明霜自己也說不清楚。
杏遙和個小丫頭推著她在園子裡曬太陽,因為風大,一個回去取斗篷,一個給她拿糕點,她就在花池子邊兒餵魚。喂著喂著,忽然一個黑布矇頭就罩下來,還沒等回神,撲通一下便給人扔進了水。
她六歲腿殘,別說游泳,便是會也使不上勁。
好在池水不深,但等人撈上來又驚又嚇又冷,足足病了大半個月。
她確實是被嚇到了。
花了許多天明霜才想明白,人就算是安分守己地待著,日子也不可能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順遂。因為總有人會變著法兒的讓你不安生,畢竟她可不是你。
不過到底是府裡的小姐出了事,明見書這一家之主雖不管庶務,卻也將服侍她的下人們狠狠懲戒了一番。府中上下鬧了好一陣,總算把推她下水的真兇揪了出來,據說是個後院打雜的伙伕,明見書也沒手軟,噼裡啪啦一頓好打,扔到溝裡不知死活。
明霜也不是傻子,她才來幾日?平白無故為何會招惹到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伙伕?這若不是替罪羊,打死她也不信自己長得有那麼拉仇恨。
背後裡指使的是哪個,她不明說,也不去問,心裡有個數就對了。
府上除了夫人還有個姨娘,一個嫡姐一個庶妹,她宛若空降一般,才來就給了個最大的院子,好吃好喝的供著,任誰看了會舒服?
這個下馬威她受著,也只能受著,誰叫自己寄人籬下呢。
正午吃了飯,姚嬤嬤就回來了。
管事那邊已經回了話,說是等明日就帶幾個丫頭婆子來給她挑。
“小姐,這房裡的人,要留哪幾個?”
明霜喝完藥,把碗遞給杏遙,淡笑道:“不用,這屋子裡的我全都不要。”
杏遙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姚嬤嬤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兩個人都是隨她自杭州而來,除了這兩個,其餘的還不知是什麼底細。這虧吃一次就夠了,再吃一次豈不是傻?
於是說攆就攆,還沒到晚飯時間她屋內除了幾個粗使的婆子就沒別的人了。
反正靠不住,要不要都一樣。
因此,等明見書在外忙完公務過來瞧她的時候,就見這院子裡冷清之至,門可羅雀,簡直像是剛被查抄過一般……
“你這兒的人夠用麼?”他皺眉感到懷疑。
“不要緊,之前在家裡也就只杏遙和姚嬤嬤照顧我。”明霜讓人斟茶,含笑道,“而且劉管家說了,明日就送人過來。”
“唔。”明見書略一頷首,拿茶蓋颳了刮上面的浮沫兒,沒喝卻問了她一句,“身子好些了不曾?”
“好些了。”
“若是要請大夫,你只管找老劉便是。”
明霜並不同他客氣,笑著點頭:“好啊。”
很少有交流的父女倆寒暄了兩句,明見書方把茶杯放下:“今兒來還有一件事。”
“你嚴世伯聽說你遭人算計,擔心會是從前那般惹了政敵,故此特地借了個人來給你使,也好護佑你安危。”
明霜稍稍愣了一下,明顯沒料到,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笑問:“是麼?是個什麼人?”
明見書向左右示意,底下的小廝便小跑出去,不多時只聽見有人打簾子的聲響,一個身影踏進視線。
今日的陽光有些淡薄,細碎而溫和。她抬起頭來,那人一雙星目便映入眼簾,看上去年長她四五歲,一身青布長袍,黑髮高高豎起,面容清冷,不苟言笑。
“這是你嚴世伯的一名侍衛,身手極好,為人也穩重,你身子不方便,我想著能有個人貼身保護也不錯。”
明霜看了他一會兒,對方視線卻仍舊垂著,她半晌微微一笑,朝明見書道:“多謝爹爹。”
嚴世伯是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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