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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必須要從長計議,他思考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
於是,德薛禪神秘兮兮地對也速該說:“昨夜我做了個夢。夢到天上飛來一隻海東青,一隻爪子抓著太陽,另一隻爪子抓著月亮,落在我的手臂上。我醒來後大為驚異,常識告訴我,日月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怎能到我的手臂上?我確信這是交大運的象徵,現在您帶著您的孩子來了,我更加確信,我的夢應驗了。”
也速該驚異萬分,但又莫名其妙,他說:“我領著我的兒子是去斡勒忽訥部落定親,只是路過此地,不知我兒子和您交大運有什麼關係?”
德薛禪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有關係,我恰好有個女兒叫孛兒帖,也到了定親的年紀。”
也速該早就看到了孛兒帖,年紀和鐵木真相仿,相貌俊俏,超凡脫俗。還未等他對德薛禪的話作出反應,德薛禪又說:“草原上誰不知道,斡勒忽訥部落只是我們弘吉剌部落的一個分部,真正的美女都在我們這裡,您何必捨近求遠?”
也速該發現,如果他不答應這門婚事,就太掃德薛禪的面子了,於是說:“好,那明天早上我就按草原人的規矩替我的兒子來求婚。”
德薛禪一夜未眠。第二天,也速該向他請求把他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連求三次,德薛禪才答應。這不是德薛禪抽風擺架子,而是草原上的規矩。這個規矩只是想告訴人們,得到任何東西,包括老婆也一樣,必須要經歷困難,將來才會懂得珍惜。
就這樣,鐵木真有了老婆,不過按草原傳統,他必須要在老丈人家待上一年,乾點雜活,才能把老婆帶走。
也速該臨走前,看著鐵木真的眼睛,什麼話都沒說。過了一會兒,他把德薛禪叫到一旁囑咐說:“我這兒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狗,請不要讓狗嚇到他。”
德薛禪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怕什麼?”
也速該一字一句地說:“狗,鐵木真怕狗。”
鐵木真喪父
鐵木真小時候怕狗,和鐵木真關係不大,和蒙古的狗關係很大。蒙古的狗體格碩大,黑毛豎立,極為可怖。它有點像我們今天所見的藏獒,但比藏獒的攻擊力大,如果它發起瘋來,赤手空拳的年輕人都不是它的對手。在那個時代,到蒙古包去做客的客人對主人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看好您的狗。
也速該離開德薛禪家上路後,還在擔憂鐵木真和狗的問題。不過很快,他就不擔憂了。回來的路上,也速該遇到了一群正在野炊的塔塔兒人。按草原上的規矩,遇到別人的宴會時應該加入,正如今天我們遇到摔倒的老人時應該去攙扶一樣,都是傳統美德。加入宴會時不需要說謝謝,吃完後抹嘴就走,也不需要說再見。不過在草原上參加宴會和我們今天攙扶老人不同,攙扶老人最大的風險不過損失點錢,而在草原上參加宴會卻可能會損失一條命。
塔塔兒人和蒙古人交戰多年,是不同戴天的仇敵。按理,也速該就不該參加他們的宴會,可也速該是個受傳統道德束縛的人,而且他認為,既然是傳統美德,大家都應該遵守。在戰場上是敵人,在飯桌上就是朋友。這就叫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大錯特錯。他坦蕩地參加了敵人的宴會,飯畢抹嘴後,還破例地說了聲謝謝。
塔塔兒人自始至終和也速該陰臉相對,只是在也速該上馬飛奔出很遠後,他們才露出笑容,那是得意的獰笑,其深意在幾個時辰後也速該的胃中得到了答案。
一開始,也速該只感到腹痛,很快,各處關節開始劇烈疼痛。他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快馬加鞭想活著趕回部落。剛剛到達他的蒙古包前,他就從馬上栽了下來,被人抬到了氈子上,馬上有巫師來進行診斷,診斷結果是:中毒。巫師偷工減料地進行了一場驅病儀式,如你所知,毫無效果。也速該兩眼發黑,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看著身邊的老婆訶額侖和幾個孩子,不禁悲從中來,他對默默垂淚的貼身侍衛蒙立克說道:“我的幾個兒子年紀都小,真不知我死後他們會落入何等境地。你現在快去把鐵木真叫回來!”
蒙立克奔出蒙古包,翻身上馬,馬不停蹄地衝到德薛禪家。德薛禪對蒙立克的到來甚為驚訝,問其原因。蒙立克心想,如果我對他說酋長完蛋了,他這種勢利眼肯定會退婚,鐵木真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老婆。他機靈地回答德薛禪的問話:“我家酋長思念鐵木真茶不思飯不想,所以讓我來領鐵木真回家探親,幾天後再給您送回來。”
德薛禪就更驚訝了:“才離開幾天怎麼就如此思念?”
蒙立克繼續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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