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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堵塞棧道的人群一下子便走走空了,那被亦媱公主秦總管簽了兩匹馬上前來,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這是公主吩咐的馬,兩位還請自便。”說完看了一眼徐明遠,衝著還沒有走的儒雅青年點了點頭,翻身上馬,騎著馬向著大隊伍追了上去。
道路通暢,百姓重新可以來往,過往之時皆是多看了徐明遠和李牧幾眼,能讓之前那幫鮮衣怒馬的公子哥狼狽逃離,這等人物可不多見。
秦總管離去後。那儒雅青年牽馬上前,看著二人拱手微笑著道:“在下方亭延,見過二位。”聲音溫潤,讓人如沐春風。
“在下徐明遠。見過方兄。”徐明遠也是略一拱手道。
這方亭延之前一直未表現出敵意,也不像其他人一般對他們恣意嘲弄,得知李牧的身份之後,還能這般從容不迫,確實有其氣度風範。
“方亭延?可是人稱長安四大才子之一的瑜國公府方亭延?”李牧看著那方亭延。沉吟了一下說道。
“虛名罷了,當不得真。”方亭延笑著搖了搖頭,拱了拱手道:“今日相遇有些唐突,待過些時日再一同出來飲酒,今日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徐明遠拱了拱手,算是應下了。
“方大才子相邀,這酒是肯定要喝的。”李牧笑了笑道:“我看你就比那些人明白多了,那些草包白瞎了從小錦衣玉食,以為坐在長安就可以俯視天下了呢。”
方亭延笑了笑,卻也沒有接話。翻身上了馬,微笑道:“那改日我把請帖送到尚書府上,二位可別忘了赴約。”
李牧抬了抬手,“一定到。”
方亭延笑著點了點頭,調轉馬頭,向著長安城的方向騎去,速度不快不慢,倒是挺符合他儒雅的性格。
人都走光了,除了來往的行人偶偶會看幾眼橫亙在驛道中間的破舊驢車,和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老黃。沒多少人的目光會在兩個穿著一般的人身上停留。
“李牧抓著兩匹馬的韁繩,一手握著鐵槍,看著徐明遠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要把老黃埋了。”徐明遠看了一眼老黃,又是轉身看了一眼周圍。在尋找適合埋葬老黃的地方。
“也好。”李牧點了點頭,牽著兩匹馬走到驛道路旁,繫到了樹上。
徐明遠環視了一圈,驛道兩旁都是田地,沒什麼適合的地方。
“就埋這吧,回頭我讓人給買了。以後這都不種地了,種些樹上去就行。”李牧也是看出了這點,指著路旁的一塊田地說道。
徐明遠點了點頭,抬起老黃走下了驛道,離驛道一丈左右的地方輕輕放下。
驢車裡有個小鋤頭,李牧則是直接用鐵槍撬土,倆個人便是在路人驚奇的目光中在驛道旁的農田裡挖起了坑。
好在深秋的田裡已經沒了水,所以兩人挖起來倒也不慢。
一個時辰後,滿臉泥土的兩人站在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包旁,沉默了好一會,同時看向對方,皆是咧嘴笑了笑。
徐明遠深深看了那土包一眼,轉身向著那破舊車廂走去,拿了塊破布和一個水囊丟給李牧,自己也是拿了個水囊先喝了兩口,然後倒出來洗了洗手和臉。
李牧把那根沾滿了泥土的長槍勉強擦出了點模樣來,指著那兩匹馬說道:“你要哪一匹?”
徐明遠甩了甩手,走到那兩匹馬旁邊,左右打量了一下,解了黑色,腿上是白毛的那匹的繩子,說道:“這匹溫和些,我還得把這驢車帶進去,車上東西可不少。”
李牧點了點頭,解了另一匹棕黃色的馬,直接翻身上了馬,一手提著長槍,看著徐明遠說道:“那我就先進長安城了,等你安頓好了再通知我,這身衣裳穿著難受,我還想快些去好好洗個澡呢。”
“好,會來找你你的。”徐明遠點了點頭。
李牧調轉馬頭,一夾馬腹向前奔去,邊跑邊大聲叫道:“等小爺拿了銀子,帶你逛遍長安青樓,什麼倚翠圓,咱們直接住個一個月……”
路上行人紛紛側目,看著那拎著一根泥水棍,頭髮上還有泥水的李牧一騎絕塵。
徐明遠看著一路狂奔而去,不斷揮鞭的李牧,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這一個月確實把他憋壞了。
把驢車安到馬上,並不是什麼難題,雖然車轅被徐明遠弄斷了一截,不過他拿兩塊經得起拉扯的粗布榜上,也勉強能撐上一段時間。
反正已經到長安了,也不需要走很多的路,所以徐明遠試了試,便是直接駕著從驢車變成了馬車的車子向著那座巨城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