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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怡看著這一幕,食指在手中紅雪劍鞘上輕輕點著,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出手。
徐明遠的面色有些肅然,卻也沒有絲毫慌亂之色,一步退出,已是出了那石臺,再被灰衣人頂著向外飛去,腳下已然懸空,不過他卻是沒有掉下山去。
這些天和曾清怡朝夕相處,徐明遠自然是學到了一些御風的功夫,雖然還不算熟練,但是現在的形勢可沒時間讓他慢慢熟練之後再來使用了。
勉強讓自己不掉下去,徐明遠看著那已經變形的太極,和灰衣人那淡漠的神情,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竟是直接撤去了太極,然後一劍迎向了那把斷劍。
斷劍無光,連那一尺半劍氣也已經消失了,而此時徐明遠的青霜長劍之上也沒有任何劍氣四溢,就像是一把普通的劍。
叮!
一聲脆響,沒有光暈,沒有四溢的劍氣,卻是震耳欲聾。
劍崖之上千萬劍,似乎突然醒來了一般,竟是有共鳴之聲響起。
大道至簡,劍招亦然。
一品之境,比拼的不再是內力的多少,不再是體魄的強悍與否,而是道,對於天地的感悟。
這十數年來,徐明遠一直追逐的都是劍招的數量和銜接熟練,卻從未想過,這世間所有的劍招,豈不都是同根同源。
聲聲劍鳴,振聾發聵。
灰衣人挺劍再刺,徐明遠一退再退,每一劍都堪堪擋住。
徐明遠的衣服被撕裂出一道道裂口,鮮血從那些裂口中流了出來,染紅了衣服。但他的眼睛卻是愈發明亮。
圍著太華山繞了一圈,徐明遠重新落到了山頂之上,渾身氣勢突然一斂,整個人似乎都昇華了一般,卻也像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灰衣人懸空而立,斷劍指天,一道驚雷怒劈而下,沒有把灰衣人劈成飛灰,竟是將整把斷劍渲染成了亮銀色,甚至還帶著電光。
“你既不敬天,那就請天罰賜你死。”灰衣人木然開口,劍崖之上萬千劍,同時發出了悲鳴。
灰衣人身形一動,竟是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了徐明遠的身前。
不過他手中那把銀光閃閃的斷劍沒能刺進徐明遠的胸膛,也沒能代表天罰,因為一把青色長劍已經先刺進了他的心口,透背而出。
“你代表不了天,何況天都已經被李太白給殺了。”徐明遠在灰衣人的耳邊輕聲說道,然後緩緩拔出了青霜。
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是不是打不過弟妹呀?
灰衣人緩緩滑到,跪到了地上,一手仍兀自撐著那把斷劍,不肯倒下。
徐明遠看著那個已經說不出話,卻還微微仰著頭看著他的灰衣人,撇了撇嘴道:“李太白曾和我說過,當年有個人被他斷了劍,然後自己砍斷了一隻手,說的應該就是你了吧。”
灰衣人昂著頭,像是想要保住最後的尊嚴。
“他說,你和他差遠了,再給你一百年,也還是一劍敗之。”不過徐明遠顯然沒有給他臉面的意思,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看也確實,你和他差遠了,差不多這麼高。”
徐明遠伸手指了指天。
“你……”灰衣人顫抖著伸出手指,霎時氣絕。
徐明遠一腳踢在那把斷劍之上,將他踢飛出去十數丈,看著仰頭倒在血泊之中的灰衣人,神色漠然。
一刻鐘後,曾清怡走上山巔石臺,看著一身衣裳化作碎布,被染成血紅色的徐明遠,柔聲道:“下山吧。”
徐明遠將目光從那灰衣人的屍首上收了回來,轉身看著曾清怡,淚流滿面。
曾清怡看著徐明遠,身體微微一僵,向前走了兩步,輕輕抱住了他,一句話也沒說。
就這樣,太華山之巔,兩人相擁許久,淚溼香肩。
待到二人下山之時,劍崖之上千萬劍,竟是盡數從懸崖之上飛出,徑直往北而去,如飛蝗過境,氣勢駭人。
五日後,梁州城外三十里的官道旁有座小鎮,鎮子不大,不過因為位置剛好在官道之旁,來往客商要是趕不及入梁州城,多半會在此地歇一晚,所以小鎮裡唯一的那家客棧生意一直不差。
天色已近黃昏,夕陽西斜,將西邊的天空照的一片紅火。
官道上兩匹馬並肩而來,一人一聲藍白色長衫,一人藍色衣裙,腰間隨意懸著青紅長劍,如一對玉人一般,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兩匹駿馬在客棧院外停下,曾清怡坐在馬上,看著那客棧牌匾,輕聲念道:“緣來……”
立在門前的小廝機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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