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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主宰,是高高在上的權威和不受限制的權力。這種權力保護他們不受其他階級侵犯,並從上面賜給他們雨露和陽光。21
事實上,農業民族更喜歡的也是權力而非武力。權力的濫用雖然也會帶來不幸,但破壞力顯然小於武力的橫行。兩害相權取其輕。如果別無選擇,農業民族寧要暴君,不要暴民;寧肯臣服於皇帝,也不願依附於流寇。22
帝國制度,呼之欲出。
那麼,之前八百年的邦國時代,又作何解釋?
邦國是帝國的預備階段。它跟希臘城邦制度一樣,也是人類文明的偉大實踐和探索。但,邦國也好,城邦也罷,都只適用於城市國家。小國寡民,才有可能或者直接民主(希臘),或者直接君主(華夏)。一旦變成領土國家,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就只能實行“議員代表民意”的代議制,或“官員代理王權”的代理制。
所以,大國行民主,只能是聯邦;大國行君主,則勢必要集權。唯其如此,邦國制度才會瓦解,天下也得重新洗牌。先是侯國變成了公國,後是公國變成了王國。王國都是領土國家,也都實行郡縣制。分權制的邦國讓位於集權制的帝國,已是勢不可擋,勢在必行。
但這絕不意味著之前的邦國時代是沒有意義的。恰恰相反,正因為有這八百年的預備階段,中華帝國雖然不是世界上最早的帝國,卻是最典型也最成熟的帝國。
不過這一點,要到漢武帝之後才能看出。
現在讓我們回到秦。很顯然,秦能夠兼併天下創立帝國,一定是因為他們的制度和文化順應了歷史的潮流。換句話說,秦人不過充當了歷史要求的執行者,完成了歷史賦予的使命。這是他們的榮幸,也是他們的榮耀。23
既然如此,秦又為什麼會二世而亡?
秦亡之鑑
一般地說,一個新生的政權如果迅速滅亡,多半隻有三種原因:要麼是制度有問題,要麼是政治有問題,要麼是制度和政治都有問題。
秦,是哪一種?
柳宗元認為是第二種:政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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