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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寒拉住她的手,在她眉間印下一吻:“前線告急,我不得不去援助。”
“說好了過年後才去的……”淡漠慣了的人忽然就耍起了賴來,段修寒見了先是哭笑不得,繼而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乖,我一定爭取早點回來。”
秦芫哭了許久,等到前邊來催了好幾次,實在沒法拖了,才把他送走了。她轉身跑到城樓上,看著他騎著高大駿馬,慢慢的,漸行漸遠……
幾天後,從晉城來了信,段修寒在信上說他已平安到達。
年關將至,年味兒越來越濃。
自打先帝遺旨坐實了季堂的皇位後,百官都解了禁,縱然有諸多怨言,諸多不服,卻還是在看到季堂後老老實實三跪九叩繁文縟節一樣不少地行著。拿著俸祿自然是要用心做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在其位謀其職。
尚書府劉氏早早派了人來,要給二老和秦芫量身定做新衣,請的是全長安最好的裁縫。那金縷閣的師傅手藝極佳,昔日連宮裡的先皇后都愛在金縷閣做衣服。
蘭姑姑是金縷閣的當家,最為圓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嘴皮子功夫那叫一個了得,簡直能把死了的都說成活的。
她跟著總管一路走到秦芫住的院子,敲了門,綠茵上去開門,見總管身後跟著一箇中年女子,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好不圓滑。
她卻是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恭敬地問所為何事。
總管笑著道:“綠茵姑娘,這是尚書府派來給姑娘量身做衣裳的蘭姑姑。”
綠茵聞言,又打量了她一眼,這才瞭然,也難怪她身上市井之氣太過嚴重,常年給富貴人家做衣裳,又怎麼不圓滑勢利?
她笑了笑,側身讓開了身子,把蘭姑姑請了進去。總管見已將人送到,笑著告辭。
蘭姑姑跟在綠茵身後,一路走到屋裡,這才見到正主姑娘。這位盡得蘇家二老和尚書府疼愛的女子。
她一襲淡粉長裙,跪坐在軟榻前,手邊放著一碟點心和一壺茶。綠茵將她引薦給了正主,她趕緊笑著同她見禮。
秦芫淡淡看她一眼,淺笑道:“有勞蘭姑姑了。”
聲音如細羽輕拂過耳,悅耳動聽,再配上她那出塵的氣質,有如仙人之姿。就連她同為女子,都被迷去了三魂七魄。也難怪寧王對她如此著迷了。
她將皮尺拿出來,替她量腰圍,仔細詢問了她平日裡最愛穿的衣裙樣式,然後竟閒聊起來,她本就是個豪爽放的開的人,說起話來,自然不矯揉造作,倒是順暢得很。
“今年這年也忒冷,可憐邊關將士,大冷的天還要同黎國那群王八羔子打仗。奴家看著倒也著實心疼,派了人送了許多暖身的棉衣去。”
這話頭提的是好的,秦芫果然眼眸一顫,抬頭看她。
“姑姑也關心南邊的戰事?”
“可不是!”蘭姑姑大笑一聲,“我那侄兒被徵了兵,援戰去了。我們起先都不讓他去,就怕有去無回。可姑娘您知道他怎麼說嗎?”
她說著看了秦芫一眼,清了清嗓子,大概是學著她侄兒當時說話的腔調:“他說呀,你們都不懂,好男兒自當為國效力,若是連家國危難之時都不挺身而出,那又算什麼男子漢?他還說,只有上過戰場浴血奮戰過的才叫真男兒。”
秦芫笑笑:“他真這麼說的?”
“啊,可不是!我們問他,這些話都打哪兒聽來的?他說是寧王說的。”
秦芫眸光一閃,又問:“他多大了?”
蘭姑姑笑著嘆了口氣:“過了年該滿16了。”她用手比劃了一下,“他個子長得快,去的時候才到我肩這裡,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秦芫看著這個從進來時眼睛裡就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婦人,此刻卻像是丟了什麼似的,眸裡盡是擔憂。她有些感同身受,卻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拍了拍蘭姑姑拿著皮尺在她肩頭比量的手。
蘭姑姑懂她的意思,笑笑。
臨走前她道:“姑娘不必擔心,寧王精通謀略,文武雙全,定會平安歸來。”
她陪著二老早早用了晚膳,蘇老太爺的身子近來見好,氣色紅潤,胃口也好多了。她讓人打來了水,替老太爺擦乾淨臉,又扶著他坐起來,蹲在地上給他洗腳。
老太爺面帶微笑看著,不禁淚意上湧,哽咽:“好孩子……”
秦芫抬頭笑笑,把他的腳擦乾淨,扶著他躺下了。
又照著樣子給老夫人也洗了腳,大概是女人的心思總是柔軟的,老夫人直接掉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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