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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的掉淚:“老爺生前待我們姐妹不薄,如今他的身後事已經辦完,我們姐妹也應該為他撐起家裡這些事情……不然……不然怎麼對得住老爺……”
秦苒是在靳良雄臨終的床前接到管家鑰匙的,當時靳良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只拿眼神瞪著靳府管家靳維,靳維與他主僕幾十年,默契非常,當即便捧出一串鑰匙與帳本捧到了秦苒面前,看著她雙手接了過去,他才露出一絲笑影兒……
按照靳維的說法,家裡帳務全在靳良雄手裡,後院的帳目全被靳良雄交託到了他手裡,姨娘小姐們平日從不掌理庶物,只需衣食無憂即可,如今乍然跑來要求管家,秦苒還在思量兩位姨娘的動機,靳維已經肅容道:“管家之事,乃是老爺臨終前交給秦姑娘的,兩位姨奶奶只需要跟往日一樣在後院裡好生養著便好。”
靳維是個出言厲害的,他這話裡意思非常明確:兩位姨奶奶既然平日都沒有機會掌權,如今這非常時刻,還是別來要權了,安生在後院養著便是。
薛姨娘拿著帕子掩面嗚嗚哭了起來,她生的兩名閨女一邊一個哄著其母,大的靳秋厲害一些,杏目圓瞪,一臉鄙夷:“秦姑娘如今無名無份,卻坐在我家裡當家,別是貪圖靳家這一份家業吧?我可聽說你不過是個漕河上撐船賣粗食的……”
靳秋不比靳以鵬,與秦苒有自小長大的情份,況她向來不喜靳以鵬待秦苒比待自家妹妹還要親,她是十指不粘陽春水的靳家大娘子,對方不過是個漕河上來往撐船買散食的貧家丫頭,如今大馬金刀坐在靳家正堂當家,算怎麼回事?
秦苒在漕河上來往撐船,早煉的皮粗筋壯,靳秋這句話並不能將她怎麼樣,只是沉默坐在那裡,暗中想道:如今大難臨頭,尚不自知,只想著爭家產,這些女人在後院裡早圈的廢了,想也想不長遠的……
靳良雄在漕河上多年,積攢的家底子非常可觀,如今他方過世,靳以鵬未曾回來,從馮天德往下,不知有多人虎視眈眈著這份家產,可惜薛紅伶與殷姨娘皆看不到牆外的血盆大口,而只想著肅清院內障礙,好聯手將這份家業摟進自己懷裡。
殷姨娘有志一同,珠淚潸然而下,傷感已極“……老爺屍骨未寒,我與姐姐便這般的討人嫌了……往後可如何是好啊……”
她直哭的氣噎難嚥,她親生的靳香也陪著啼哭,哀求秦苒:“秦姐姐,這是別人家的家產,就算你摟在懷裡,這家產也不能姓作了秦,還不如給了兩位姨娘來打理,總是名正言順的……”
母女五個齊上陣,軟硬兼施。
秦苒若是個臉皮子薄的,早將手裡帳簿與鑰匙交了上去。
“兩位姨娘與三位妹妹才辦完喪事,如今這府裡府外多少樁事懸而未決,都等著以鵬哥哥回來。說到底,這偌大靳府還是以鵬哥哥的,不如等他回來之後,待我將喪事的各項支出向他報明白了,再由他來決定靳家有誰掌家,兩位姨娘以為如何?”
薛姨娘與殷姨娘哭著由女兒扶了回去。
靳維長出了一口氣,“……往日兩位姨奶奶由老爺壓著,還知收斂,不會痴心妄想。如今老爺沒了……我還真怕姑娘你將這管家大權交了給她們兩位……”
他雖做著大管家,如今府裡薛殷二位卻算是半個主子,她們生的三位娘子算是名正言順的主子,由外人秦苒來管家,確實有些講不通,他也難做,但也不能眼瞧著將府中產業拱手讓給兩名姨奶奶,因此秦苒這般強硬的擺明了不肯給家中庫房鑰匙與來帳目,倒教他鬆了一口氣。
喪事辦完的一個多月以後,日夜兼程的靳以鵬風塵僕僕的從上京趕了回來。
迎接他的,是門庭冷落,兄弟散盡,一座新墓與清江浦漕上副壇主選拔之事。
立在靳家門口的少女身量又抽高了些,不知是操勞還是憂心,更瘦了些,顯的五官更精緻了許多。
她的身後五步開外,靳家的兩名姨奶奶與靳以鵬的三位庶妹都喜極而泣,呼啦啦擁了上去,噓寒問暖,好不熱情。
秦苒稍稍往後退了些,給她們騰出位置來,由得她們暢敘別情。
作者有話要說: 帶小魔怪去蘭州看病,回來的當晚我便倒下去了……病的真是時候啊!!!!
喝了藥,直接睡了一天,完全爬不起來了,今天這章是補更,下午還有一章。繼續開始更新!!!!!
下面的留言我全看了,謝謝大家的關心,小魔怪沒大問題,我主要擔心她鼓膜……現在只是內耳道發炎,腫嚴了,疼倒是很疼,不過不會影響聽力,總算讓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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