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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我建議立刻找心理醫生開始治療。”
肖越越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就想要坐起來,實習生扶著她靠在枕頭上。
“有點兒頭暈。”她扶了扶額頭說,發現自己的食指上夾著一個夾子,連在機器上。
“是鎮定劑的後遺效應,很快就會消退,可以多喝點水。”醫生回頭,溫柔的對她說。
肖越越點點頭,“謝謝。”她說。
醫生們離開之後,高凌端了杯水給她,肖越越連喝好幾口,隨即問道:“他們四個,都找到了麼?”
高凌見她一醒來就關係這個問題,也沒有隱瞞,說:“還有兩個最早被賣出去的,因為中間轉過兩次手,現在還沒有找到,你同學和另外一個人已經被找到了,都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那……”肖越越不自覺的握緊了杯子,問,“跟我在一個村子裡的那個——”
高凌有些難以直視她的眼睛,垂眸看著她身上搭的被子,說,“嗯,是她。”
那個她看到的被拴著鐵拷、憔悴的幾乎沒有人形的姑娘,就是她的同學,她一個宿舍的同學。
“禽獸。”她從緊咬的牙關裡吐出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高凌抬頭看到她的臉,頓時想到昨天抓捕現場拍到的影片,肖越越瘋了一樣衝進人群裡,對著人販就是一頓狂揍,如果不是最後被注射了鎮定劑,幾名警察都攔不住她。
那樣的瘋狂和憤怒,即使隔著螢幕也讓人心生恐懼。
她伸手抱住肖越越,在她後背上輕輕拍打,語調輕柔的說:“他們都被抓起來了,不會逃脫的,他們會受到懲罰,為他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可是那些女生,那些正值人生最美好年華的女生,她們的人生都將籠罩在難以掙脫的陰影下,以後的幾十年,這件事將會永遠跟隨著他們,那些屈辱、那些絕望,已經發生過再也無法更改,那些加諸於心靈和身體的創傷,也將會深深的烙印在靈魂上。
這樣的痛苦又要用什麼樣的懲罰才能衡量?
無期?死刑?
每一樣都不足以彌補那些傷痛,不足以安慰一分一毫。
他們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和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靈魂被摧殘、尊嚴被踐踏、看不到任何希望,這樣的結果才是他們應該有的歸宿。
“不夠啊,根本不夠。”肖越越喃喃道。
高凌緊緊攬住她,心裡生出一種恐懼,她幾乎聲音顫抖的勸說:“他們會管的,他們會做出處理的,你不要衝動,不要為了報復把自己搭進去,他們會遭到報應的。”
巨大的無力和憤怒淹沒了她,肖越越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憋屈和無助,她不能輕舉妄動,她不能衝動,這些她都知道,法治社會有自己的處理流程。可真是因為知道她才更加難過。
她什麼都做不了,那些她所希望的報應和懲罰,統統都做不到。
高凌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空出一隻手握住她不停顫抖的、還纏著繃帶的手,說:“你已經做了很多,如果沒有你,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女生遭遇慘劇,可能還有更多的人被困絕境,你已經做了夠多了,真的,你已經幫助了太多的人,你把她們帶回來了,你也把他們都抓住了,已經夠了,越越,你不是神,你也只是個普通人……”
一直沉默的系統終於開口,沉靜的說:她說的對,宿主,你只是個連自己命運都無法把控的普通人。哪怕是在原來,你會因為基地外無窮無盡的喪屍而每日痛苦憤怒麼?會想要衝出去把他們都殺死麼?會想要追溯到最早病毒爆發的時候把那些研製病毒的人鞭屍一萬遍麼?
肖越越認為所有的刑法都不足以抵償他們所做的一切,可是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他們將會受到最嚴厲的處罰,哪怕她認為還遠遠不夠。
系統說:這不是你能做到的,宿主,我並不是在勸你安穩度日,但是每個人有自己的能力所在和權利範圍,而規則的改變,需要時間。如果你挑戰規則,背離了法律,所帶來的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代價,還有社會的動盪。
每一件事情都不會獨立存在,也不是簡單地暴力可以解決。
她雖然想,但不可以做。
無能的悲哀一遍遍的凌遲肖越越的內心,讓她無法正視這個冰冷的彷彿牢籠一般的現實,她越是知道不能動手就越是痛苦。
牙咬的嘎吱作響,肖越越的眼眶都憋得通紅,手上的繃帶裡滲出隱隱血跡,她幾乎全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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