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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兒,你母親最近身體可好?”鄭初鳴想到安親王那冷翻臉無情的性子,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舒妙煙微微一怔,隨即瞭然,“母親身子還是那樣,不過,她若是知道舅舅在此,一定會來好生感謝姑姑的。”
鄭初鳴摸了摸脖子,笑得極為勉強,“那個,嫂嫂能來,我榮幸得很,榮幸得很。”宇皇子……那可是安親王心尖上的人,此中內情別人尚許不知,她卻是知道得清楚。
當年,宇皇子去和親,對外宣稱‘暴斃’,最傷心的就是安親王,為了這件事曾與先皇鬧得十分不愉快,之後一怒之下就去了邊疆,連先皇重病都沒能將她召回來。
眾人都以為她去征戰疆場是少年得志,誰又知道真正原因是為了逃避先皇?之後,直拖到二十四歲,也不知謹帝使了什麼法子,這才逼得她乖乖回京和鄭初南成了親。
鄭初南也是個痴情人,為了等安親王,愣是侯到了二十二歲都沒嫁人,最終總算是了卻了心願。可就在新婚回門的當天,他卻喝了個酩酊大醉,向自己關係最為親厚的姐姐鄭初鳴吐露了心聲。
洞房花燭夜裡,安親王醉得稀裡糊塗,雖說成功地圓了房,可她嘴裡喚的,卻是平宇皇子的乳名——宇兒。
那一段日子,她不知道鄭初南是怎麼熬過來的,但這一路走來,也總算是太平了。
如今,這宇皇子突然出現,真不知是福是禍。
思及此,她抬眸複雜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轉頭看向舒妙煙。
舒妙煙正站在一簇墨綠的翠竹下,仰頭凝視著碧藍如洗的天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端肅。
一直等到午時,房內沒有半點動靜,而她也連衣角都沒有挪動半分。
“煙兒,不如先去用膳吧。”鄭初鳴眼見著院外趙氏走了過來,意會地喚了舒妙煙一聲。
舒妙煙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候。
不一會,一名黑色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院外閃了進來,恭敬跪在舒妙煙面前,遞上一張摺疊整齊的信箋。
鄭初鳴心中一凜,緊緊皺起了眉頭。
她沒想到,舒妙煙居然動用了安親軍中的隱衛,顯然這件事情她已經不打算假手任何人來調查。
“邵家別院……”舒妙煙看完信箋,沉吟許久,對鄭初鳴道,“姑姑,邵家那裡,先停下來,等明天人到齊了,我們按計劃行事。”確實如她所料,懷王就在蓉城隱在邵家,但她卻沒料到,宇皇子之事,居然也與懷王有關。
鄭初鳴點點頭,轉身大步朝院外走去。
沈緋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之前舒妙煙借神偷木瓜的由頭去盤查邵家,想必是已經有了眉目。
那麼說來,以懷王的精明,必然也感覺到了動靜,又會如何應對?
這時,一直閉著的房門忽然‘呀’的一聲開啟,櫻雪面帶疲倦地走了出來,朝舒妙煙略點了下頭,道,“已經好了,先讓他睡一會,你隨我來。”
舒妙煙急步隨著櫻雪進房,低聲問,“怎樣,是什麼毒?可有辦法?”
“我要去找師父一趟,這段時間我不在,切忌別讓他食寒涼之物,尤其是蟹肉。”櫻雪眼裡又恢復了俏皮的笑,見舒妙煙怔怔地打量著床上臉色蒼白的美人,不由哼了一聲,“煙煙,他是你舅舅。”
“恩。”舒妙煙隨口應了一聲,她一直知道這位舅舅是國色天香的,風華傾國的,此時親眼所見,卻發現那些腦中所能想到的詞,根本形容不出他的美。
那是一種容貌、氣質,韻味揉和在一起的絕色,無法形容,難以比擬。
“我幫了你的忙,你要怎麼謝我?”櫻雪挑眉一笑,拽住她的衣袖,一臉的邀寵。
舒妙煙見他這副神情,不由微微一笑,無奈地摸摸他的頭,“我記下便是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還要去找師父,這個又怎麼算?”
“我還能讓他開口說話,你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我能想辦法治好他的手。”
“小雪……”舒妙煙蹙眉,“你想怎樣?”
櫻雪笑得眉眼彎彎,“這麼大的人情,我看你也還不過來了,不如以身相許吧。”
舒妙煙眸光一冷,“你若是不願,我亦不會勉強你。”
“好吧,我知道你是不會受人要挾的,”櫻雪委屈地眨眨眼,“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救過我,我肯定是要知恩圖報的。”
見舒妙煙臉色稍緩,又道,“那麼,我就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