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覺得身體輕似浮雲,全然不知身置何處。直到千安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刺得耳鼓生生髮疼,這才意識到——她醒了,在被某人放倒了九天後,終於醒來了。
“我真的睡了九天?”舒妙煙壓著心底一股子無名火,暗暗運氣調息了一週,發現並無任何異樣,而內力居然已經完全恢復了,氣息運轉之下,似乎比之前更輕鬆了不少。
“是,主子,已經九天了,我們都到了海棠谷了。”千安極富耐心地再次肯定回答。
“海棠谷?”舒妙煙支著額頭,頭還有些暈沉,也不知那虞三公子到底給自己吃了什麼東西,這個時辰,邵含雨——
就算是再恨再怨再怪責,她此時心裡也只有無盡的傷感。
最難熬的七天,居然就這麼過去了,他走之前,必是怨恨她的罷?
胳臂,輕的像不是自己的,腿,麻得像針刺一樣。心裡,卻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我還沒有找你問清楚呢……”舒妙煙垂著頭,無意識地從懷裡摸出挽情絲,藍瑩的光澤絲毫沒有褪去,如今那個編織的人卻再也無法相見。
“主子……”千柳輕咳一聲,實在不忍見她陷於悲哀。其實即使她嘴上不說,他也知道,她必定是有些怪責自己的,歸根到底,是她選擇了去咒,也就是放棄了邵含雨的命,從間接而言,她就是殺害邵含雨的兇手。
不論前因是什麼,她總是對不住邵含雨一回。
“主子,可餓了?”
“我不餓,”舒妙煙別開頭,撩開窗簾。
窗外落英繽紛,疏影暗香,大簇的秋海棠正在搖曳綻放,確實是熟悉美麗的景緻,獨屬於海棠谷,可此時的故地重遊,卻叫她難受得半刻也不想多看。
一年前,她曾與邵含雨在此把酒歡言,他在落英的花瓣下含笑而立,絕色的身姿與花海融成一體,他的笑容讓所有的美景黯然失色,而今,那一切卻都成了回憶,只是回憶……
緣份兩個字,實在是叫人於心不忍。
“還是用點吧,這粥一直溫著,這會用剛好。”千安將旁邊炭爐上煨著的瓷盅端了出來,“三公子說您這兩個時辰就會醒,一早就備著了。”
“三公子?”這三個字,像魔咒般一下子將舒妙煙從傷緒里拉回了神,那人居然算準了她這兩個時辰就會醒?她眼睛盯著那盅香氣騰騰的紅棗蓮子粥,瞬間臉就沉了下來。
原本是想裝糊塗的,此時卻實在無法再忍。抬眼將千安和千柳二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涼嗖嗖的眼神刺得人骨子裡都涼,聲音更是寒得像是三九的冰霜,“我倒不知道,你們兩個何時換主子了?”
“主子!”兩人撲通一聲同時跪下,千安手裡正端著碗,一急之下翻了些熱粥到手上,卻連擦都不敢擦。
“你們就不怕我醒不過來了?從沒見過面的人,你們都敢相信到這個地步了?”
千柳艱難地嚥了下口水,低頭提醒,“回主子,那茶是您自個喝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沒有責任?怎麼別個送來的東西你們這裡檢查那裡不放心,這三公子說要把我放倒你們就讓他把我放倒,他要我睡幾天我就得睡幾天,要我幾時喝粥我就得幾時喝粥?怎麼,他是你們的新主子?那去吧,我不攔著你們。”
千安的頭已經伏到了地上,再抬起來時那雙眼睛裡已經有了霧氣,嘴角倔強地抿起,“主子當真想趕我們,又何必找這麼個藉口!”
舒妙煙怒了,這一個個的比她殾能說會道,把一招後發制人運用得出神化。怎麼著,她是有點無理取鬧,但這麼件事不論放到誰身上都是惱火的罷?這兩個人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至少她被放倒以後,他們是可以找虞三公子逼拿解藥的……
“其實主子原本就是對三公子放心的,又何苦為難奴婢們。”千柳委屈地紅著眼,手裡還拿著幫她縫到一半的衣袖。
舒妙煙其實就是憋著一肚子窩火沒地方發,這會見這二人的神情也不忍再鬧,擺擺手粗聲道,“你們都知道什麼了?起來起來,沒人叫你們跪著。”
兩人相視一眼,慢慢爬起來,千安將粥擱在旁邊的小几上,一邊擦著手,一邊低聲道,“三公子那天拿逍遙散的時候,那香囊上繡了雨壓雲。”
舒妙煙不說話了。
是的,正因為如此,她才放心地喝下了那杯茶。可明明是逍遙散的,怎麼就成了迷藥了呢?而且據她所知,一般的迷藥根本不可能制住那克盅的痛……這男人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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