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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睿幾欲動唇,猶豫著該不該把這段恩怨告知給二哥。慕容單嚼茶葉嚼得樂不思蜀,舉手要我給他泡茶。我咬牙道:“你就假鎮定吧。”落了炕,我把之前煮好的酸梅湯端出來,原料和水自然是由溫濟舟提供且徵得溫濟舟同意的。我給在座的每人斟一杯,唯獨不給他倒。反正龍飛凡是龍睿的二哥,算是自家人,我也不需顧及門面。
龍飛凡嘴巴微張,吃驚地望著我。
趙戈是漸漸看慣了我與阿單的小打小鬧,自如地飲用邊道:“師母好手藝。龍兄弟也嚐嚐?”
“這,這——”龍飛凡瞅瞅慕容單,看見麼弟端起了杯子才極不好意思地隨之舉杯。飲一口,他便驚奇:“很好喝,是什麼茶葉?”
“不是茶葉,是解暑的中藥湯劑,尋常百姓無病無痛都能喝。”我答道。
“怪,怪。喝起來不像藥。”龍飛凡迫不及待再嘗一口,接著與我討方子。
我詳細描述酸梅湯的製作方法。龍飛凡聽後,摸了摸下巴思量起什麼:“這麼一說,有點像是孫茂蛩在南方一帶傳下來的土方子。想當年麼弟得了怪病,大哥與爹爹前往藥王谷尋找孫老神醫。可藥王谷雜草叢生,空留一間閒置長久的柴房,老神醫無影無蹤似是離去多年,只得作罷。幸好慕容大俠出手相助。”
這是龍飛凡第二次提及孫茂蛩。我猜這孫神醫與我先生哪個醫術更高明呢,一個是名門正派的神醫,一個是被天下稱為惡人的毒醫。眨眨眼看向阿單。他倒好,悠閒地嚼完茶葉吐掉,搶了我的杯子喝。
第十六章
渝州暮色蒼茫,打更的老頭一早在街頭拿梆子敲,沉悶的聲響迴盪在空巷裡顯得城裡愈發淒涼。我遙視天邊幾道血紅的霞光,像是鳳凰的五隻紅色爪子在火苗裡抓伸。放了簾子,我走回炕邊。阿單側著身在睡覺。龍飛凡剛走不久,說要與李雲泓一同去府衙。他們此去事關龍睿的眼睛是否能恢復光明,我坐立不安。
溫濟舟從醫館回來,見師傅在休息便把我叫到外頭談話。他勞碌了一天面色憔悴,酷熱的風沙颳著他尖瘦的下巴:“既是龍兄去府衙,師母可知三師兄哪去了?”
“不知道。他與龍二少爺一同走的。”我道。
溫濟舟把手□兩袖,凝思了會兒說:“師母在屋裡歇著,夜晚別出來。”
“我一天哪兒都沒去。”我問,“你今夜也要去哪嗎?”
“醫館的大夫忙不過來,我得在醫館守著。想想不放心回來一看,果然三師兄不在,師傅傷未好師弟眼睛看不見,只剩師母——”
“沒事。趙戈不是留了幾個人幫忙看院子嗎?”我說。趙戈帶了三個空無幫兄弟,這三位有武功底子的弟兄一直守著我們。
溫濟舟回看院子裡的漢子,道:“他們的身手畢竟沒有師兄好。一旦發生什麼事——”
“會有什麼事呢?”我疑惑。渝州城內人人自危,阿單已說嚴青洛不會追來,什麼人會趁機作亂。
溫濟舟嗓音低沉地述說:“多著呢。趁亂作案,官兵自顧不暇。”
聽了他這話,我背後突起一股惡寒。
嗷嗷嗷一隻烏鴉在我們頭頂盤旋了兩圈歇在了屋簷上。它埋下腦袋整理烏羽,兩爪在瓦礫挪動。幾粒沙石落下,撒了一路人的頭上。路人叫罵:“穢物!”道罷拾起一塊鵝卵石大的石頭朝它砸去。
我看得心一驚,正想出聲阻止。旁走來一人,念道:“阿彌陀佛。施主萬萬不可!”那人這才放下石塊唾罵了兩句離去。我頓鬆口氣,聽著溫濟舟向來者行禮:“小生拜見慧和師太。”
“溫大夫有禮了。”圓圓臉圓圓帽的老尼姑回了禮,朝向我笑道,“慕容夫人。”
我驚奇於兩次的奇遇,勉強地回覆:“師太怎還在渝州逗留?”
“貧尼與眾師兄弟近日來為城內百姓超度,望渝州早日恢復生機。”慧和師太又一聲阿彌陀佛,圓圓的眼珠子端詳著我的臉忽然說,“慕容夫人,上次貧尼的心明師弟對你多有得罪,請別往心裡去。”
“小孩子的事我怎會介意。”我笑笑,“心明方丈也在渝州嗎?”
“心明師弟——”慧和師太頓了一下,道,“他在太普寺。”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墊腳望遠處的山峰,山體巍巍峰頂高聳入雲。夜落黑,山與天融成了一體,僅剩一簇紅火在半山中閃光。那應是太普寺了。
告別了慧和師太與溫濟舟,我只身回屋。有些乏困我便是脫了鞋躺阿單旁邊。天熱,睡得是迷迷糊糊。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直覺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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