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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
他望著我的目光有些變化。我趕緊加快腳步擦過他們身邊。回到馬車,阿單在等我。我握住阿單的手,發現阿單不動。阿單與那個李少爺對看了一眼,淡漠地掃視過李家商行的旗子,將我扶上馬車。李少爺則是看見了龍睿,便是挑挑眉走了過來。
“在下是李雲泓。”他向龍睿抱拳,“請問閣下是龍家堡的二少龍飛凡?”
龍睿眼睛掃了掃他,笑答:“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龍家堡的人。”
“可是,鄙人曾見過龍飛凡一面,你與他的相貌——”
龍睿笑眯眯的,就是不再答話。李雲泓說了一通,對方不應聲,有些尷尬地抱拳:“在下告辭。”龍睿回禮,跳上了馬車的車伕座。車伕吆喝馬,馬蹄揚起。李雲泓立即退後了幾步。他眼睜睜地望著我們的馬車離開,在龍睿碰的釘子顯得他自討沒趣有些惱火。我從車窗見他向客棧老闆發怒。
再望那浩浩蕩蕩的車隊,不禁有些擔憂。客棧裡的小二說了,我們與商隊要去的這條山路近來鬧山賊。這夥山賊不同以往,做法心狠手辣,不僅是打劫,而且殺人不留一個活口。
“熱鬧看完了嗎?”慕容單說了一句。
我只得縮回腦袋。自從啟程,阿單不喜我趴在車窗往外看風景。我想,他是怕我首先遭到襲擊。什麼人會襲擊我們,因我先生戴的名號,不排除有各種來路的人。然龍睿也說了,阿單很少拋頭露面,知道阿單名字的人多,知道阿單樣貌的人極少。敢明目張膽挑撥阿單的,必是些有恩怨有牽扯的人。我對我先生之前的背景瞭解不多,我感到我來梵是來對了。我要了解他多一點,更多一點。
阿單拿起簫。我把紫竹簫搶到手裡,我不會吹簫,便效仿他吹簫的姿勢鼓腮班子。簫孔出來的調子一個高一個低。小翠驚奇地眨了眨眼。阿單評道:“只學皮毛不學骨肉。”我笑笑,把簫打橫放,撫摸上面一條條淺淺的斑痕。其實我是借玩弄他的簫,以撫平心頭的浮躁。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車伕技術嫻熟,行駛平穩。入了樹林子,突然車伕一聲驚喝:“有陷阱!”
馬車一個趔趄,車裡的人東倒西歪。我差點摔下軟榻,阿單迅速抱住我的腰。奇了,馬車並沒有因此減速。車簾子捲起一角,我驚望車的兩側簌簌地飛起一段段麻繩。緊接一張大網由空中拋落,未罩到馬頭便是在中空被切成數段,碎片像是天女散花落於車後。車伕不會武功,這隻能是龍睿使的功夫。我暗暗吃驚。馬車經過了這段險地,我忍不住往窗探了下頭。在剛才我們遭遇陷阱的地方出現了十幾個蒙面人。他們向我們的馬車眺首張望。一小簇人想追殺我們,被一個領頭模樣的男子給阻住了。頭目是個聰明人,看得出我們中間有武林高手,不敢遣追兵。
我坐穩了身子,便是在軟榻上晃悠兩腿,又捉摸起阿單的竹簫。
馬兒飛快的蹄子帶著我們穿過密林,盤繞了幾圈,直至傍晚來到遠離匪區的山腳才敢於停在路邊稍作休整。
坐了一日的車,顛得我腰都痛了。我下車伸懶腰,遙望天邊的晚霞如姑娘的紗裙婀娜多姿,慢慢伸展到草坪、農舍、林子、山峰,半邊天均是柔美的紫紅色。這裡的夜沒有月亮,可是會有星星。就不知我初到梵的那山裡為何沒有星星。
龍睿和車伕在更換車輪子外圈特製的一層鐵皮。見得龍睿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車輪外罩鐵皮也是他想出來的法子。我有時會想,慕容單這個徒兒聰明又乖巧,跟著慕容單浪跡天涯豈不是浪費人才?我的丫鬟小翠並不這麼想。小翠害怕不說話的慕容單情有可原,小翠也畏懼整天笑融融的龍睿,就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我一離開慕容單,我走到哪小翠跟到哪。不是因為她愛跟我,而是因為她跟著我覺得有保障。這似乎是本末倒置,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保護自己都成問題。我胡思亂想著,一邊悠閒地漫步。到了路旁一棵老槐樹底下,我仰著頭,瞅著枝丫間有一鳥巢,嗷嗷待哺的幼鳥發出小雞似的叫聲。鳥媽媽回來,嘴裡銜著食物一個個地喂。此等野趣,我瞧得盡興。
由遠及近的一串細碎的馬蹄聲打斷了我的興致。本是低著頭的小翠如驚弓之鳥蹦到我身後。
我眯著眼,山路的盡頭奔來一匹栗色馬。馬兒身子腿部都有多道流血的傷口,鼻孔喘著粗氣,馬嘴吐出白沫。這匹奄奄一息的馬上載了兩個奄奄一息的人。
馬鞍上前頭坐的人一身昂貴的白色花袍子引人注目,我一細瞧,這不是李雲泓嗎?看來他和他的商隊不聽客棧老闆的勸告,上山遭遇山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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