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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就是痴心妄想。
但那一代的譽王心性堅忍,即便他已無望奪回皇位,但他情願效仿移山之愚公,他奪不回皇位,還有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奪不回王位,還有他的孫子。
譽王因此立下家規,他這一脈的子子孫孫都必須為著這惟一一個目標而努力!為免族中僅剩的能量消耗在內鬥之中,譽王更是定下非嫡長子不得繼續家業的祖訓。每一代都必須傾闔族之力,供養教育那一代惟一的嫡長子,以此來保證他的繼承人即便在這西北荒漠之中歷經幾代,也不會失去皇室的尊嚴和風範,泯然於賤民之中。
如今歷經祖孫三代,譽王一脈終於把持了這小小的悽蕪的邊境荒城,終於可以正式向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寶座伸手。
他手中無兵,又無法招兵買馬,否則只怕會對京城打草驚蛇,何況,他也沒有那麼多錢養活一支軍隊。
他們是被髮配流放的一脈,連一文銅錢都沒能帶出京來,全部被查封抄檢,充了國庫。
在他祖父那一輩,尚且需要傾盡全族人的能力去供養他的父親。他的叔伯兄弟全部要在邊軍之中做工,賺取微薄的薪水,他的嬸嬸、堂姐妹們,自己穿著破舊的布衣,卻要將叔伯們用薪水買來的綢布一針一線地縫製出衣袍,全部穿在他父親的身上。
他們嫡長一脈是踩著叔伯嬸孃們的肩膀,趟著兄弟姐妹們的血淚,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他們每日裡的吃穿用度,是在這邊境荒城之中所能達到的最上等。他們有滿腹才華的夫子,有武藝超群的教頭,從小學習文治武功,像一個真正的皇位繼承人一樣培養。
正因如此,如今譽王一脈已經歷經三代,族中卻無一人膽敢忘記先祖的家規祖訓一分一毫。
他祖上的身份,註定了他不需要靠著打仗流血來達到目的。這個時候,他所需要的只有算計,算計人心,算計天意,算計民心,靠著這些算計,他不但能夠奪回大寶,而且可以名正言順,受萬民敬仰!
可是——
“絕對不會生出貳心?”堂上的男人冷冷一笑,“以前也許是,可自從那李氏入宮得了宋理專寵,生出一個擁有大梁皇室血脈的兒子之後,他們的心,就漸漸大了!”
上一代譽王因為自己後宅之中發生過的一場動亂,差一點顛覆了祖孫三代人的努力,將好不容易漸有起色的譽王一脈徹底斷絕。
所以上一代譽王想出了這樣一個法子,一個兵不血刃奪回皇位的好法子。
女人,這個世道上最為世人所輕視的女人,用得好了,卻可以化為最鋒利的刀刃。
上一代譽王雖然謹尊祖訓,將嫡長子高高捧起,重視培養,奠定嫡長子繼承人在族中至高無尚的地位。
然而他終究是個男人,並且,他被一個女人迷住了心神。
那個女人來自煙雨綿綿的江南,因其父所犯下的罪責被牽連流放至此。在此之前,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譽王一脈傾全族之力供養惟一繼承人,每一代譽王都不是眼界狹窄的平庸之輩。然而在這西北荒蕪之地,終究少了一些見識。
他一見到那個纖細如柳,舉止嫻雅的女人,就被深深地吸引了。
只要在嫡長子的教養和尊崇上不違祖訓,譽王一脈便可繼續圖謀霸業。區區一個女子,並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
然而就是這個擁有著傲人的美貌,外表纖弱的女人,卻差一點將他們舉族的努力一朝顛覆。
他以為他擁有了那個女人,就像擁有一件漂亮的瓷器,擁有一幅珍貴的字畫。他給她榮寵,她的生死榮辱,喜怒哀樂都繫於他一身,她是一件美麗無雙的所有物,讓他喜愛,讓他心悅。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以為柔弱無依的那個女人,單靠柔弱的眼淚和溫柔的話語,反將他當成了一把利刃。
他為她懲罰不敬的族人,怒斥不擇手段的妻子,連在族中擁有至高地位的兒子,也惹了他的不喜。
可笑他還狂妄自大,氣族人不將那女子放在眼裡。
不尊重她,就是挑釁他這個家主的威嚴。
更恨他那出身粗鄙的妻子沒有容人之量。明明她的兒子已經穩穩佔據了世子之位,在他百年之後毫無疑問地繼承他的王位,可那粗鄙的女人仍舊貪心不足,想盡了法子迫害他喜愛的女子,甚至差一點害了她所生的兒子。
這一切都讓他越發將那個受盡委屈的女人放在心裡。
直到他的嫡長子,譽王一脈惟一的繼承人差一點遇害,一眾族人跪地慟哭,怒陳始末,陳證堂上,嚴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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