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凝成一縷縷的光帶,將蕭御溫和地圈在光帶中央。毛毛卻是越發不安起來,湊到蕭御身邊又拱又舔,想要將他弄醒。蕭御仍舊緊閉雙眼,沒有一絲要清醒的跡象,那光帶卻更加耀眼起來。毛毛豁地站起身來,弓下身體對著那光帶齜著牙齒低低地咆哮,跳起來又撲又咬,汪汪地連聲兇叫起來。
不過幾秒鐘之內,那光帶猛然大漲,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在它的內部,七彩變幻的光芒透過窗戶傳射出去,在天邊照映出變幻莫測的霞光來。
這一幕被那些夜不歸宿的人群看見,紛紛拿出手機仰頭拍攝,一個十幾秒的影片傾刻間在微博上傳播了數萬次,大半夜地上了熱門頭條。
一分鐘之後,霞光散去,眾人不需再抬頭看天,開始在網上展開激烈的討論。
而在那霞光起源之處,光線暗淡的臥室裡一切又都恢復成了平常模樣,只有那張大床上,蕭御連同那隻威武高大的德牧一起,消失不見了。
青色斑駁的高牆內藏著一座小小的院落,院子正北面有三間上房,左右還有東西廂房,十字白石路交叉在院落中央,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立在小院的門邊,亭亭如蓋的樹冠幾乎將整個小院掩在下面。
此時正有幾個婆子和小丫頭都在廊下坐著,小聲地嘮著閒話,滿院子雜亂蕭條的落葉卻無人過問。
東側耳房的窗戶半開著,一個十二三歲模樣布衣荊釵的“少女”坐在窗邊,託著下巴望著樹頂發呆。
“少女”略顯纖瘦,一張面龐卻長得十分明豔,五官秀麗分明,眉目間卻顯出些不同於普通少女的英氣來。
她身量修長,手長腳長,看上去比尋常的同齡女孩要高出許多。
窗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上面畫著大半個“正”字,少了最下面的一橫。
少女拿起毛筆,歪歪斜斜地添上最後一劃,將筆一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五天了。
從他莫名其妙甦醒在這個世界至今,已經過去五天了。
蕭醫生覺得好生鬱悶。
這裡竟然是他從二十歲開始便經常夢見的那個世界。
從前他是上帝視角的旁觀者,他可以冷靜地俯視著這個世界,觀察著每一個演繹著悲歡離合、陰謀陽謀的角色,在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他對這個世界全知全能。
而現在他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其中一員,且他這位原身的處境實在不妙。
身為這個夢境的締造者和觀察者,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小少年的遭遇了。
少年名叫鳳照鈺,他的父親便是在太醫院任職的鳳家三房庶長子鳳雲飛,他的母親便是被由妻變妾的方氏。他的姑姑鳳雲寧自私自利,為奪權勢不擇手段,因為方氏不願意將幼子送給她爭寵而遷怒於母子二人,不但要欺辱方氏,還讓他小小年紀被送回鳳家老宅寄養,充作女孩長大。而他的孿生弟弟被留在京城的鳳府裡,由鳳雲飛續娶的盧氏教養長大。蕭御尚不知道鳳雲寧故意分開他們兄弟二人是打的什麼主意,總之她不會有什麼好心罷了。
如今這個小少年的身邊,有繼母盧氏派來老宅、名為照顧實為看守他的鳳三夫婦,還有鳳雲寧派到他身邊監視他的兩個婆子。
這處境,怎一個鬧心了得。
現在他卻接管了這樣一個身份,甚至還繼承了鳳照鈺小少年的記憶。
人類獨一無二的記憶使得一個個體區別於其他個體,如今他蕭御卻彷彿經歷了兩個截然不同而又同樣真實的成長曆程。有時候一夢醒來,他恍然間幾乎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蕭御還是鳳照鈺。
到底這裡是夢,還是曾經那個令人仰慕的精英醫生才是一個美好的期望?
亦或是兩者都是真實的,只是不知為何這兩個世界竟在他的身上出現了重疊?
蕭御醒來之後的這五天內,都在不由自主地思考著這樣一個深刻的哲學以及時空物理學的問題。
畢竟原身被軟禁在這座偏僻的小院子裡,連一步也難邁出去,蕭御至今還沒見過這小小院落之外的景緻。對於未來會如何他一無所知,除了胡思亂想之外,他暫時也沒有其他的途徑可以打發時間。
“姑娘,吃飯了。”一個十一歲左右的小丫頭拎著食盒走進來,手腳麻利地把飯菜擺上桌。
蕭御第一次聽到“姑娘”這個稱呼的時候差點被口水嗆過氣過,現在他已然能夠很坦然地面對這個稱呼了。
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麼,全賴那個鳳雲寧的手段,小少年鳳照鈺從鳳家三房的長房嫡孫變成了庶出的長孫女,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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