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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王氏身後的王家,對於賈璉這個孫兒,她出手護住他的性命已經是自己能做的極限了,對於這孩子的前途,她雖然暗暗心急,卻也不能插手太多,如今既然姑爺肯出手相助,賈母自然沒有不順水推舟的道理。
“姑爺何必為難?我看我家璉兒就是極好的,他腦袋一向轉得快。只是不知能否入你那故友的青眼了。”賈母笑得一團和氣,似乎只是在和女婿話家常。
林如海還未說話,王夫人便搶先開口了:“璉兒到底是老爺的嫡子,如何能夠學算科?”
算科是聖上新設的科目,算科的舉人多半入工部或吏部,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到底“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思想根深蒂固,許多世家還是寧願子弟規規矩矩的讀聖賢書,而不是醉心這樣的雜學的。
王氏所言狀若是在為賈璉考慮,實際如何藏奸,在場眾人都是明白。只是到底沒有辦法和她撕破臉,林如海也不願和一婦人爭執,便只能沉默不語。
他有心拉賈璉這孩子一把不假,但是僅僅作為賈家的女婿,他能過做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眾人皆是無語之際,賈赦卻開口對王夫人斥道:“無知婦人!妹夫願意幫著璉兒引薦,那是璉兒的福氣,你個婦人插甚麼嘴?”
說著,他推了推賈璉,對他說道:“還不謝過你姑父?明日便隨著他拜師去吧,學不好仔細你的皮!”
賈璉未料到父親會替他說話,卻連忙對林如海一揖到底:“謝過姑父。”
林如海笑著擺手,賈璉這學習算科的事情卻算是敲定了下來。
球球看著一桌人的唇槍舌戰,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半點也打不起精神。揉了揉通紅的小鼻頭,球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覺得鼻腔撥出的氣體都是燥熱的,眼眶也幹得不行。
賈珠看妹妹似乎有些不對勁,給她夾了一塊西湖醋魚,可是小姑娘卻只是用筷子戳著那塊酸甜可口的魚肉,似乎並沒有要吃的意思。
見球球就連平素最喜歡的魚肉都不吃了,賈珠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伸手摸了摸球球的額頭,入手的一片滾燙讓他驟然一驚。
也顧不得再多,賈珠一把抱起幼妹,對眾人告罪道:“請恕珠兒無理,寶玉發熱了,我先去帶她尋大夫瞧瞧。”
一桌酒筵本就到了尾聲,聽說寶玉發熱了,眾人便再也沒有了談笑的興致,特別是賈母,聽說自己的心頭肉病了,登時便急了。喚小廝去拿著自己的拜帖請相熟的太醫,賈母又連聲叮囑賈珠將寶玉抱到房裡去。
這一場發熱毫無緣由卻又來勢洶洶,球球很快就燒紅了一張小臉,一向紅潤的唇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她一向是不怎麼愛生病的孩子,僅有的幾次無端的高熱卻是因為功法的緣故。而如今這種不知緣由的高燒,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前幾次球球發熱,都是賈珠在一旁照顧的,他自然看得出來,妹妹的這次發燒和之前的那兩次並不相同。
賈母派人去請的胡太醫很快就到了,為球球診了診脈,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和舌苔,只說是尋常的小兒發熱,吃上幾服藥就好了。拿著太醫開的方子,徐氏身邊的逐音親自去抓藥熬藥,褐色的藥汁濃稠,球球被燒得迷糊,卻怎麼也不肯吃。
只是不吃藥卻到底不是辦法,徐氏一狠心,將小閨女半抱了起來,端起藥碗就將藥汁灌了下去。
又按著太醫說道方子,媛春和徐氏兩人輪流給球球用烈酒擦手擦腳,一府的人折騰了大半夜,球球的高燒卻沒有半點要褪下去的跡象。非但沒有要退燒的跡象,反而球球的額頭越來越熱,原本紅潤的唇瓣也開始泛白。
這樣下去恐怕是要出事的,徐氏沉吟許久,終於拿了牌子進宮去了。雖然宮門已經落鎖,但是她在皇宮生活近十年,之後又多有走動,一些人脈和勢力還是有的。徐氏知道太后一向淺眠,本不欲驚擾太后,可是如今能救她女兒之人,卻非得透過太后不可了。
匆匆入宮,徐氏叩響了太后寢宮的門。開門的是太后身邊的惜雲姑姑,見到明瑞宜公主,她不由的吃了一驚。
“公主深夜入宮,可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急事?”惜雲將徐氏讓進門來,低聲問道。
徐氏點了點頭,急急說道:“寶玉高燒不退,太醫院的胡太醫開的藥吃了也不見什麼效果,如今她燒了整整四個時辰,我怕再這麼燒下去,這孩子是要出事的啊。”
聽聞寶玉出事,惜雲姑姑登時一驚,連忙將事情回稟了太后。太后也是心中一急,卻是明白了若芷一定要來尋她的原因——內醫院有一位御醫,醫術高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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