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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水溶自然明白媛春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我並無妾室,若你過門,後院便只有你一人。只是有一點,如今家中中饋有長嫂操持,我若娶妻,這一點也是不會變的。”
老北靜王夫婦尚在,瀋水溶三兄弟雖然各居高位,卻從未有過分家的念頭。水溶的大哥和水溶相差近二十歲,大嫂和大哥是青梅竹馬,當真是看著瀋水溶長大的。所以對於大嫂,瀋水溶是非常尊敬的,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因為管家之事和大嫂發生矛盾。
話題進展得有些快,不過有些話,的確是說清楚比較好。媛春聽著瀋水溶的話,輕聲道:“既然如此,有一點也需提早告知王爺。”
瀋水溶被這一笑恍了一下,他本就欣賞這樣的姑娘,如今媛春神色之間的淡定從容更是撩撥了他的心緒。他望著媛春,靜靜的等著她的下文。
並沒有看出瀋水溶短暫的呆愣,媛春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雙手——那雙手纖長白嫩,指甲被細細修剪出弧度,在陽光之下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粉色,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的手。
她的手一定很軟,很暖。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著,有那麼一瞬間,瀋水溶甚至想要直接握上去。
可是他終歸忍住了,因為下一刻,那雙漂亮的手便猛地攥成了拳頭。待到它再展開的時候,掌心便留下了幾處紅印。
瀋水溶聽見媛春說道:“媛春此生從未拿起過東平郡王府驃騎徐將軍的雙刀,可是,媛春永遠都流著東平郡王府的血。”
東平郡王府。驃騎徐將軍。
這兩個詞,曾經瀋水溶聽著自己的父母無數次的提起過。直到後來,這兩個詞就如同那些過往一樣被他們死死壓在了心底。可是從來好強的母親的淚水,還有一貫從容自律的父親每年那一日的酒醉,都在告訴他——有些事,哪怕從未被提起,也絕對不會被忘卻。
因為,故人熱血,從未空流。
不是是被勾動了心裡隱匿的情緒,還是隻是瀋水溶望著眼前一臉鄭重的姑娘,就忽然就覺得有些心疼。瀋水溶抬起了手,猛的將媛春攬進懷裡。
他低沉的聲音是一種承諾,又彷彿是另一種共鳴。總之,在媛春的耳畔,瀋水溶鄭重道:“好。我幫你。”
媛春緊繃的身子驟然放鬆了。若是放在平時,有人對自己做了這樣“登徒子”一樣的動作,她一定會讓身旁的嬤嬤將人叉出去。不過此刻,就試著稍稍倚靠他一下吧。
這個世間不是不存在一見鍾情,可是那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兩個人能彼此放下戒心,在日後漫長的時光裡彼此瞭解,彼此交心,也是一種福祉。
那,就這樣吧。
媛春閉上了眼睛,輕輕的靠在瀋水溶的肩頭,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謝謝,王爺。”
瀋水溶輕輕勾起了嘴角,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很是不錯。
北靜王府一早就被劃入了聖上的陣營,和忠順本就勢不兩立。而當年東平郡王府的慘案和忠順又脫不開干係——正是因為忠順在軍情上做了手腳,以至於援軍晚到,東平郡王府兵敗,徐將軍和大長公主殉國,安慶以東至今戰火尚未平復。
除卻老北靜王夫婦與東平郡王府私交甚篤之外,若是徐家後人想要翻案,收復故土,那麼作為聖上一脈,北靜王府本就不可能對此事袖手旁觀。那麼,還有什麼比他的妻子是東平王府的後人這個理由,更能讓他的出手變得名正言順呢?
更何況媛春又恰好是自己喜歡的姑娘,如今的一面之交許或達不到愛的程度,可是水溶相信,假以時日,他們一定會成為父母和兄嫂們一樣的情深伉儷的。
這樣就很好了。
忽然就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水溶愉悅的笑了出來。藉著身高優勢,他揉了揉媛春梳理整齊的髮髻,溫聲道:“那媛兒便等著成為北靜王妃吧。”
掌心的秀髮柔軟微涼,手感很是不錯。水溶本欲再流連片刻,然而他耳朵微微一動,卻還算從容的收回了手。
下一刻,雲禪寺後院的門便被推開,兩個帶著二品盛讚姑姑腰牌的老嬤嬤匆匆而來,見到媛春,她們一臉“如蒙大赦”的上前道:“郡主,可算尋到你了。”
一左一右的將媛春擋在身後,這兩人才彷彿剛看見瀋水溶一般,對他行禮道:“參見北靜王爺。”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可是偏偏還是要演上這麼一場戲。媛春也配合的垂下了頭,在兩位嬤嬤後面沉默不語。
瀋水溶對那兩位嬤嬤略一點頭,並沒有什麼言語,直接轉身出門而去。在他轉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