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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而他們也正是要告訴那些東嶽周遭蠢蠢欲動的小國——他們的大將軍的後人,已經回來了。
在東軍氣壯山河的喊聲中,沈君清勾了勾嘴角,從懷中掏出了一方虎符,將它遞給了球球:“主帥接印。”
球球亦笑著接過。她的掌心是沉甸甸的一方金石,她的肩上則是這十萬青年的性命,以及……曾經的十萬東軍的日日喧囂的亡魂。
或許一個人的成長,真的就只需要這一瞬。在這一個瞬間,球球終於明白了自己到底肩負著怎樣的命運。那命運不是孃親眼底的盈盈淚光,也不是兄長的長吁短嘆,也絕非長姐的千叮萬囑。
除卻一家之安,她更肩負著一境之安穩,一軍之榮辱。
因為她是徐家後人,所有有人將這些全然信任的交付於她。因為這份信任讓球球不忍辜負,所以,她才願意為之可死可生。
攬過小姑娘有些瘦弱的肩膀,沈君清向下橫槍一指。他的□□所及之處,東軍將士的吶喊聲才漸歇。
“東軍的兒郎們,過來見過主帥!”沈君清的手微微用力,將球球往前推了推,自己則退到了她的身後。
當年沈君清自請接管東軍,除卻朝中青黃不接,除了他之外,當真沒有可用之人之外,他對徐將軍的仰慕之情卻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在沈君清來之前,他曾經想過東域群龍無首,會是一番怎樣的亂象。
然而當他真正踏足東域,他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徐將軍身隕之後,東軍有整整十五年的時間沒有主帥。然而這個近乎全軍覆沒的軍隊,卻在東域重新組建,亂時抗擊周遭小國,閒時統一訓練——竟是一絲不亂,宛若將軍在時。
這五年之中,沈君清為東軍傾盡了心血。然而在他的心中,東軍始終是屬於徐家人的。沒有東平郡王府的東軍終歸是不完整。而作為徐將軍的仰慕者,沈君清也在一直等待著,等待著將一個完整的東軍,重新交給徐家人。
而今天,無論是沈君清還是東軍將士,他們終於等到了。
隨著沈君清的一聲令下,從他左手邊起的一位東軍將士站了出來,從他開始,眾人開始井然有序的介紹起自己來。
“東軍右軍三營都尉之子。”
“東軍左軍十營百夫長之子。”
……
這些將士按照職位的高低一一對自己的新主帥介紹著自己,而除卻自己的姓名職位,他們也將父輩的姓名職位一一提起。那些隱藏在沙場數十年之久的名姓,終於……得見天光。
十萬將士,當然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自報姓名,可饒是這樣,球球也依舊在點將臺上站到了夜幕低垂。
在星光灑滿了的天空的時候,球球忽然就覺得,似乎身為一隻明教,他們總是和“東”這個字脫不開干係的。
當年他們教主陸危樓心心念唸的便是明教的東歸之日,而如今,她哪怕身在他世,也要收復東域這寸寸淪落的土地。
這一刻,她也彷彿真的明白了那群蒼雲口中所謂的“同袍”,那是……身披同袍,皆我兄弟。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球球眼中的幽綠再也不必掩飾——這裡是東域,她的眸色不再是什麼詭異之事。而從今夜開始的許多年,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都會記住一個女子,記住她的雙刀和她幽綠的眸子。
只是在此之前,球球要走的路還很長。
沈君止和所有人一道仰頭看著臺上站得筆挺如松的姑娘。不由自主的,他握緊了手中的雙刀。空氣中還瀰漫著燕雲關燃著的烽火的味道,沈君止知道,從今夜開始,他們的這場戰役,才算是真正打響了。
夜已經漸深,眾軍還有巡防的任務,所以哪怕他們再心緒翻湧,也要各歸其位了。
交接了東軍的虎符,沈君清卻並不打算離開東域。作為曾經代管東軍五年的人,他對東域瞭解頗深。無論於公還是於私,他不可能回到西寧郡王府的安全之地,將一片混沌的東域置之不理的。
按照原先的安排,沈君清與沈君止一道,擔任東軍主帥的副將。待到眾人散去,沈君清和球球一道下了點將臺。兩人微微點頭示意,便和沈君止一道進入了東軍的將士們專為這個遠道而來的小主帥準備的營帳。
那個營帳很是寬敞,內裡的陳設也十分簡潔。可是沈君止不用細看就能知道,那帳中的一切都是全新的。
看著沈君止用指尖輕觸主帥帳中的椅子的動作,沈君清道:“表哥不用摸了,這帳子裡的一桌一椅,從進山伐木開始,全都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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