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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東軍出身的將士,他們自覺的將自己擺在了“孃家人”的位置上,雖然沈君止出身尊貴,這一次又是副將,比他們的軍銜高了好幾階,可是這裡漢子們明裡暗裡的打量和考校卻都不少。
沈君止也不惱,無論這些人是提出要和他比武,還是要比試兵法謀略,沈君止都一一應下,甚至是挖掘戰壕這樣的事情,沈君止有時也會親力親為。
他的雙目之上依舊覆著一層白紗,可是一個月下來,卻已經沒有人再將他當做一個雙目已渺之人看待。甚至還有一個東軍將士,將祖傳下來醫治眼疾的方子都送給了他。沈君止雖然並不需要真的醫治眼睛,卻也覺得很受用。
除卻沈君止,球球身邊的七個大丫鬟也讓東軍眾人刮目相看。
嬋之和娟之自不必說,畢竟軍營之中,多半還是以武力論雌雄的。而東南西北四位姑娘因為各懷絕技,也在這一個月來其他小國大大小小的滋擾之中施展拳腳,讓那些東軍的漢子們不由佩服
。就連毫不會武的珍珠,因為想出了不少讓食物美味又方便攜帶的法子,簡直要讓這些一打仗就只能吃乾糧的將士們感激涕零。
然而比起這幾個人,那群跟著沈君止而來的喵哥們卻沒有這樣幸運了。
沈君止為了磨練他們,並沒有直接將這群喵哥安插在東軍的各個營中——雖然,從最開始的時候,沈君止的確是將他們作為東軍的大小將領操練的。
到了東域之後,沈君止直接將這些人在東軍之中單獨設立一營。雖然是單獨設立,可是日常的職能與任務和那些東軍之中的漢子並沒有什麼差別。
這些喵哥全都是盛京之中長大,又全是出身非富即貴的鐘鳴鼎食之家。他們也並不是不能吃苦,畢竟在沈君止手底下苦練這麼多年,其中的艱辛苦澀本就不足為外人道也。然而和熟悉東域複雜小國特點,又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的東軍將士比起來,這些喵哥就顯得有些經驗不足了。
旁的不說,這一路忠順手下的暗衛追殺也未曾讓他們的人受什麼重傷,可是到了東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也不過是經歷了五六場和東域小國的戰鬥,就有十多隻喵受了不輕的傷了。
——這樣的受傷人數,哪怕拿到東軍最尋常的軍隊之中,都是很高的。
若論起武功,東軍的漢子們都是佩服這些從盛京而來的兄弟的。經過了一個月的接觸,雖然沒有人特地提及,可是他們還是能夠隱約感覺到,這些被瑄王帶來的軍隊裡面的人一定都出身不低。
所以最初的時候,東軍的漢子們是冷眼看著的。直到看著這些京城來的“公子哥兒們”為了他們東域流血流汗,東軍的將士才真正從心裡承認,這是他們同袍的兄弟。
在那之後,原本不怎麼愛和這些喵哥說話的東軍將士,紛紛開始將自己在東域十餘年積攢下來的經驗教給他們。譬如各國都有怎樣的武器,擅長怎樣的打法,又如何破解。諸如此類,喵哥們受益匪淺。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喵哥們交戰受傷的機率終於降了下來,面對那些巡邏期間忽然出現的突襲或者圍攻,也開始變得得心應手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這些在此之前一步也未曾踏入過東域的喵哥們,開始真的和這片土地上的人產生了感情,也自然而然的融入到了整個東軍之中。
對於這種變化,球球和沈君止都是喜聞樂見來的。而到了如今,沈君止和球球跟著沈君清一道,終於將東域錯綜複雜的情況梳理了個大概。
在主帥的大帳之中,一個巨大的東域地圖被懸了起來。為了照顧球球的身高,這個地圖並沒有掛得很高,至少兩個男人是需要微微彎腰才能在上面指指畫畫的。
而在桌案上,一個做工精緻的沙盤正擺在上面。沙盤上還插著不同的小旗子,用來劃分諸方勢力。
剛剛結束了晨起練兵的球球坐在帳子正中的椅子上,用一塊鹿皮巾子細細的擦著自己手中的刀。而沈君止和沈君清兩個人則皺著眉頭,一同研究著那個掛得有些低的地圖。
這個時候,以西挑了簾子走了進來。她手中拿了一個托盤,上面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乳,似乎還散發著一點玫瑰的香味。
將托盤放下,以西捧了那碗牛乳,對球球道:“小姐早起就練兵,連點子早膳也顧不得吃了。我煮了點兒牛乳,是放了東域盛產的還未開的玫瑰花苞的,還加了細糖,小姐好歹吃些吧。”
看見進來的人是以西的時候,球球就暗覺不妙。聽見她“特地”提起自己沒吃早膳,小姑娘便很是心虛的望了沈君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