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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面,這些年今上對他連帶他的家眷都頗有貶損,以至他的獨子至今難有婚配。雖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是王子騰對今上也頗有怨懟。
因為如此,王子騰便成了如今未曾明朗的局勢之中站隊最為明顯的人。他這個人也還是有幾分本事,至少他猜對了一點——皇帝如今真的不打算動他。
皇帝看著面上並沒有太大表情的王子騰,心中冷笑一聲。且讓他們再猖獗些時日吧,他費心佈下的大網,終於快到了收網的時刻了。
隨著福公公去挑武器的禁軍教頭很快就回來了。能被王子騰和忠順當槍使的人,也不是什麼繡花枕頭。這人天生神力,平日慣用的武器是大鐵錘。方才福公公和他去挑武器的時候,他選的便是武器庫中最重的,足有二百四十斤的八稜流星玄鐵大錘。
福公公看著他隨意揮動那大錘,帶起陣陣強風,不由眼皮抽了抽。
他還記得,上次寶玉小姐攬著他的腰,死活沒有施展出輕功的樣子。
那時候球球來皇宮玩耍,在太后的院子裡,幾個宮女小姐姐看見她一跳飛起那麼老高,便央著她玩“飛高高”。來給太后送東西的福公公見了,一時也是心癢,便玩笑似的跟在那群小宮女後面排隊。結果……那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自己……也就那一隻大鐵錘那麼重吧?
福公公憂傷的摸了摸自己並不突出的小肚子,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等到福公公將那位挑選好武器的禁軍教頭重新帶了回來的時候,球球小姑娘已經支著雙刀,在殿前的空地上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見到福公公將人領來,小姑娘小小的打了一個呵欠,伸出小胖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抽出地上的雙刀,走到一側站定。
“你好慢啊,一個大男人挑個武器也要這麼慢麼?”有些不滿的對那禁軍教頭嘟了嘟嘴,球球不滿的抱怨道。日頭漸漸的足了,小姑娘方才在殿前曬了一會兒,這會兒一張瑩白的小臉上,正泛出了一層淡淡的紅。
沈君止微微皺了皺眉。對於球球不經曬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如今日頭正足,外面又沒個遮蔽的,他家寶寶果然就曬到了。
心中對王子騰愈發不滿,沈君止卻還是冷聲道:“已經耽誤許久了,快些開始吧。”
朝堂之上,瑄王一貫不怎麼說話,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分量。如今他說快些開始,自然就沒有人敢再耽誤。
堂下一聲傳令,這場在眾人眼中實力懸殊,實際上也的確實力懸殊的比鬥便開始了。
想到王子騰的吩咐,那禁軍教頭也不管對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了。他揮舞著手中的大錘,猛地向球球砸來。他的力道很大,速度卻並沒有因此而慢下來。
幾乎是傳令官話音剛落的時候,那漢子便已經舞動了手中的大錘,而只是彈指的功夫,那麼人便已經到了距離球球不過方寸的地方,他手中的大錘也直直向著球球的天靈蓋砸來。
電光火石,急若星火。這是這一瞬間,眾人仿若就要看見女孩橫屍當場的慘像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將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結束,而那個最先出手的壯漢,也就只有這一次出手的機會罷了。
那個禁軍教頭獰笑了一聲,卻驚詫的發現,方才那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小姑娘倏忽隱沒了身影。
他那個力道千鈞的大錘揮了一空,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肩膀一痛。最先蔓延上來的徹骨的涼意,讓他的身子失去了直覺。繼而,他只覺得膝蓋一軟,雙膝磕在君前的石板上,一陣也似一陣的悶痛。
禁軍教頭手中的大錘瞬間脫手,在地上砸出了兩團白色的粉末。
在場的習武之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場下兩人的任何動作。而哪怕是看不出這其中門道的文人,他們也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
只聽“咔嚓”兩聲,方才倏忽消失的少女仿若又憑空出現,而方才那道細碎的聲響,正是她還刀入鞘時的聲音。
“你輸了。”小少女歪頭微笑,望向金鑾殿上端坐的聖上的時候,眼神就像是一個邀功的孩子。
她的眸中有著一閃而逝的碧綠幽光,卻在日光之下顯得並不真切。和皇上短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球球又望了一眼緊張的注視著她的自家蠢哥哥,對他無聲的眨了眨眼睛。
賈珠看了看幼妹的神色,一直緊握著的拳頭緩緩的舒展開了。舌戰群臣的確耗費了賈珠不少心力,可是他最覺辛苦的地方卻是要為下場與人過招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