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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刀並沒有接觸地面,卻揚起了大片大片的枯枝落葉。與之一同被刀風震起來的,還有早就掩藏在那些落葉之下的蛇群。
那些蛇最小的也有人手腕粗細,最大的足有碗口粗,並且,球球毫不懷疑,這些蛇一定每一條都有劇毒。
腥臭的味道瞬間瀰漫了開來,和林中的土腥氣混合在了一起,雜糅成了讓人作嘔的味道。球球頗為可惜的看了一眼那些被砍成了兩段的蛇——可惜如今她沒有倉庫,也撿拾不了這些蛇膽,不然都可以給她家小毛球做口糧。
沒錯,“小毛球”就是球球給那隻金翅蒼羽雕起得名字。對此,沈君止並沒有什麼意見,全然不顧幼小的金翅蒼羽雕求助似的哀鳴,毫無心理壓力的賣此“球”求榮,只為博彼“球”一笑。
“格老子的,這不就是暗算麼!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出來懟啊!”
在這陣難聞的氣味彌散開來的時候,一陣響亮的叫罵聲隨之而出。沈君止只覺得自己眉心一跳,十分想把幾年以前將這人招進來的自己掐死。
這個高聲叫罵的人姓孫名紹典,安慶開國之初,這孫家也是很有功的武將,雖然不抵四王八公,卻也有世襲的爵位。再加上孫家雖然不顯,卻也有些厲害的人物,時常無需降一等襲爵。以至於到了孫紹典這一代,他還是有世襲的爵位的。
只是那零星的世襲爵位,遠不夠讓他進入御林軍。偏生這人是個練武奇才,只是偶然看見沈君止一時技癢,在春獵的時候和沈容武比劃的兩下,便讓他摸到了徐家功法的門徑。如此一來,無論是出於何種考慮,沈君止都將人招進了御林軍。
只是和那些御林軍之中大家教養出來的子弟相比,這孫紹典的畫風……就有些魔幻了。
御林軍中並不乏簪纓出身的將士,孫家也不算是什麼一朝得志的爆發之家。可是這孫紹典卻偏偏是個性格粗獷到有些粗鄙的人物。平日裡這人看著有些憨傻,卻很是仗義,所以御林軍的小夥伴兒們也不怎麼排斥他,只是如今這樣的時刻,他這一嗓子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站在他身後的沈容卿狠狠踹了他一腳,直將他踹倒在地。對於孫紹典來說,他一個大男人被踹了一下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只是地上他們小主帥方才斬斷的那些蛇還在,瑄王府的軍服又是淺色,他驟然一個趔趄倒在地上,青色的戎裝之上難免沾上了些穢物。
剛想和沈容卿理論理論,孫紹典便覺出了危險。放棄了本要站起來的動作,也管不得地上是乾淨還是骯髒了,孫紹典就地一滾,躲開了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箭矢。
那隻箭的箭頭泛著詭異的藍色,箭尾上的羽毛也是這些天大家才熟悉起來的驚蟄——毫無疑問,射出這一箭的人,便是那天偷襲球球的人。
僥倖因為沈容卿的一腳而撿回了一條命,孫紹典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密集的箭矢便像是雨點一向向他們射來。
“小心!出刀!”
只聽見沈君止的一聲厲喝,眾人在一瞬間便一起拔出了腰間的雙刀。和以往的每一次訓練一樣,他們整齊的揮出了一陣光影,將射到自己周遭的箭矢一一斬落。
這些箭矢不可謂不凌厲,這場襲擊也不可謂不突然,可是,在對方射出了自己手中的所有箭的時候,這些喵哥卻還是毫髮無傷。
體內的功法毫無保留的運轉到了極致,虎口也裂開了不深不淺的傷口,可是這些御林軍的將士們卻越發的興奮起來。他們握緊了手中的雙刀,卻還覺有一些不夠——這是他們第一次對敵,忍耐了十餘年的雙刀,若不見血,又怎麼甘心還鞘?
一時之間,這裡的戰意簡直要化作實質了一般。
只是,在這樣酣暢淋漓的短兵相接之中,球球和沈君止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不妥。
我在明,敵在暗。這樣的情勢對於他們來說,總歸是不利的。更何況球球或許並不知情,沈君止卻是清楚的——這一次,恐怕忠順派出來的便是他最後的底牌了。這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比之第一次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強了多少,一定就是先帝留給忠順的暗部中人。
這些暗部常年見首不見尾,最讓他的皇兄苦惱。所以這一次,既然這些人來了,那沈君止便不打算讓他們還能回去。畢竟,暗部說來行蹤莫測,高深可怖,可是實際上,卻也不過區區五百人罷了。
他用了十餘年的時間組建這一支冠以“御林軍”之名的由明教組成的隊伍,為的,便是和忠順手底下的暗部抗衡。
一明一暗,這兩隊人馬生來就是相對的,如今葉終歸到了要真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