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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不離開,屆時他一張口會咬了誰,都無法預期。
望住身邊的鄂多海,一向樂天笑容堆滿臉的薩遙青不自覺也皺了一對濃眉。
“咱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不,應該說從沒這麼多人過。”見鄂多海又帶回兩個人,而且還是漢地來的,身子有恙的鄂嬤嬤也不由得精神了起來,“我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見過漢地來的人了。今晚要留下來嗎?”
她連說了好幾個好久,且還在初音和焚雁面前走來走去,直勾勾望住他們的模樣,就好像看見新奇事物的娃兒一般。
“嬤嬤,別這樣看客人,他們一樣是一張嘴兩個眼睛。”未曾見過老人如此的鄂多海急忙出聲提醒。
鄂嬤嬤呵呵笑開。“對啊,是客人,那我去後頭多燒點菜,一會兒一同用晚膳。”
“您身子不舒服,別忙,去歇著,我來就好,一會兒還要給您熬藥。”
在確定初音和焚雁將留下來過夜之後,鄂多海便到灶房去準備晚膳;她淨著土豆皮,和著青稞粉揉麵圃,忙碌的時候卻始終注意著那一直站在灶房門口的身影。
“怎麼了?”將菜下鍋炒,得了個空檔她回過頭問向那雙手抱胸似在沉思的薩遙青。
“家裡多幾個人,我明兒個去多打點野味回來。”薩遙青自然的口吻,宛若將自己歸成她家的人了。
“早點起床,一起去。”她回過頭去繼續忙碌。
“我去就好,你留著照顧嬤嬤。”
“兩個人比一個人快。”這是他說的,而且……她喜歡跟他一起忙碌的感覺,那令她心頭滿滿的,很充實。
“但分工有時是必要的,而且我一個人動作也不慢。”
聽了,她手邊的動作稍稍緩了下來,像在想什麼,等她回過神,那原本還站在門邊的薩遙青卻已經貼到她身後,所以她回過身,仰起頭,正好對住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你們人說的,男主外女主內,有時這樣也頂好。”低頭望住她,他唇邊帶著笑。
“誰跟你男主外女主……”因為他厚實的胸膛幾乎抵在她的額上,那樣幾乎可以聽到他沉穩心跳的距離,讓她將那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和著唾沬咽入了喉間。
看住他又生出鬍渣的臉和定止的深黑瞳仁,以及豐厚的唇,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凝視了她好一會兒,他抬起手,幫她撥去一綹黏貼在她頰畔的髮絲。“只是去打個野味,又不是不回來,你好黏人。”
其實是他黏人,想到可能幾天不能見,心底就莫名地糾緊。
“你要去就去,我又沒要黏你。”
就愛看她這窘狀!這回他像作弄成功似地大大地笑開,並往後退開。
他這一退,鄂多海終於鬆放了適才那始終憋著的氣息。因為就他幫她拂去髮絲的動作,教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即使腳下臨著懸崖人要摔下,心跳也從未這麼快過。
她喜歡上他了,是吧?而且還不是現在才喜歡上。
看住薩遙青走出灶房的背影,鄂多海瞧見自己抓住鍋鏟的手是那麼地緊,緊到指節都泛白了,就因為這發現,她訝於自己的心已然早被他佔去一角。
隔日清早,鄂多海起床準備早膳時,果真已不見薩遙青;而在用過早膳後,初音和焚雁本打算就此告別,但鄂嬤嬤卻央求他們多留幾日。
因為初音那親人的特質令鄂嬤嬤全然不覺生分,令她像是尋著了知音似,將房內那隻皮革箱子搬了出來。
“我真的好久沒遇到漢地來的客人了,有幾十年那麼久了。”鄂嬤嬤將箱內的漢文書一一揀出來交給初音。“我眼睛不好,書裡頭的文章雖然以往都讀熟了,可這麼久沒讀它了,極想念的,初音姑娘您可以幫我念念嗎?”
捱不過老人的請求,初音僅能接過那些書本,當她看住其中一本老舊紙書,不禁訝於那上頭的線裝竟仍如此完整。
翻開書頁,裡頭的紙張雖已因年歲久遠而泛黃且微微起斑,但大體上算完整,可想而知老人對這些書的珍愛。
“這非拓印本,是手寫本呢。”初音說。
紙上工整卻帶力道的字跡,由紙的正面直透反面,使得紙張微微起皺,
那力道亦透露著書寫人的性格,她猜應是名男子。輕撫著那字跡,雖未見過那人,感覺卻像見著了人。
“是啊,他不愛拓印,就愛親手謄寫,說唯有親手謄寫才能讓字與文有生命,就算文非親撰,也能表其敬意。”
話裡說到了個他,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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